杜西川略略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帝应该也看到了吧,只不过皇帝从来不会缺银子和吃的,生活奢靡一些,在皇帝的心中,也许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吧?”
周望海微微摇头,说道:“堂主,我们白马寺只做对朝廷有利,对天下有利的事,至于皇上怎么选,怎么定,我们做臣子的,不该评论,还请堂主也记得白马寺的这个原则!”
杜西川默默无语,从这个角度来说,白马寺确实忠心的很。
而且从白马寺平时栖身市井,却又能心怀天下的这些表现来说,白马寺的人也确实在这样实践着。
周望海继续道:“堂主,属下以为,如果这件事真的涉及到许太师,那么这个案子的核心便不再是案子本身,而是皇上与许太师的博弈,又或者是皇上联合许太师与朝中某个势力的搏弈。
我们白马寺受太子殿下节制,更应该关注于民生以及针对于西夏的情报收集,这种朝廷内部的争斗,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也不应该去参与,除非太子殿下作出明确安排。
关于贪墨案,皇上既然已经交收三司审理,白马寺不应该继续参与,不论您和我或者李同心包括白马寺的所有人都不该与这件事发生关系,我们现在抓住的这些人,便由李百户带回去交给凉州县衙吧?”
杜西川想了想,显然周望海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所以便选择明哲保身,不愿与许嵩这样的朝中重臣产生正面冲突。
他问道:“你这是代表自己的意见,还是说这个决定是太子殿下、庆王殿下或者道衍交代的!”
周望海连忙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直觉, 觉得这件事的背后绝不简单,任何与这件事发生关系的人,都可能被牵扯进去,很难出得来!当然,庆王殿下明确指示,白马寺在甘青道的行动,全权由您指挥,是否参与三司案,也由您决定,如果您选择介入,那么甘青道所有白马寺同仁都将跟您保持一致!”
杜西川略一沉吟,便回道:“您所说十分有理,从段不平任由他徒弟在这儿胡闹这种情况来看,锦衣卫虽然协助三司,却并没有真正想插手,你可有厂卫参与这件事的消息吗?”
周望海道:“承平四年凉河之战后,皇上几乎把司礼监的太监换了一批,但是从承平二十多年开始,皇上上朝的时间越来越少,很多文件都由司礼监秉笔太监传递给皇上批奏,所以秉笔太监的权力极大,很容易影响朝政。
幸好现在的秉笔太监冯矩从第二次凉沧之战开始便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为人廉洁,是个极正直的人,在许多事情上很配合内阁,也能劝谏皇上,又很低调,能约束厂卫不会胡来。
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厂卫从来都没有参与与凉州有关的事,所以冯矩他们虽然在关注这件事情,但是并没有下场。”
杜西川又问道:“那按你的判断,锦衣卫算是参与这件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