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好不要脸......”

“要是我早就去死了......”

“好可怜，一辈子都被毁了吧......”

与她意料中并无任何不同。哪怕是下楼买个菜，身边也充斥这样的声音。有时宋兰枝会和她一起出去，但即便如此，即便是她，从京城高校走出来的大律师，也会束手无策。

宋家也遭遇过公关危机。即便澄清了，那些流言蜚语也要生生捱过去。她深知如此。

并不是所有伤害他人的事情，都在法律的管辖范围之内。无论法律自身进化得多么完备，有些领域，它就是不可涉及——

法律不是万能的。

如是几次，宋兰枝便不让她出门了。

“你也要和他们站在一起吗。”夏撷英看着她的双眼，语气和神色都平静无波，让宋兰枝心口直跳。

她很想说，没有，我只是怕你受不了......但她没有说后半句，她只说，没有。

“兰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夏撷英轻轻开口，灰粉的唇平和地一开一合，“但是我总不可能足不出户。你知道我很喜欢散步。”

“不用永远，一年，最多一年半......”

“一天我都不接受。”夏撷英开口打断，语气决绝，“你觉得这和监外执行的监禁有什么区别？我不是犯罪的人，我为什么要受到惩罚？”

宋兰枝不知说什么好。

她绝对不是想要强调好友所谓贞操的丧失，她绝对不想自作主张给她雪上加霜，可是......这死嘴怎么不会说呢？

她冷静下来，竭力躲开敏感的区域，一步一步拆解自己的思维：“撷英，首先我没有任何主观恶意。你永远是我的朋友，亲如姐妹的存在......你知道吗？我是怕你受伤。人心太脏了，我怕......”拆解还是失败了。思维的线索在此处纠成一团乱麻。她几次尝试表达都以失败告终后终于放弃，“好好好，你要出去，可以出去，但是带上我的人，我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夏撷英此刻也从巨大的愤怒中清醒过来。她怎么就忘了这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