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首龙身的囚牛化作一头生双角,面带笑颜的蓝袍儒雅青年。
他身后背着一把长琴,右手握着一只绿色玉箫。
随着他落于血海之上,四周仙乐缭绕,这仙乐似乎是大道之音,睚眦一靠近,便只觉得心情舒爽,有着如沐春风的感受。
“兄长!汝怎来了?”睚眦见到囚牛,兴奋之余,有些疑惑。
“祖龙宫来信,汝遇麻烦,通知吾前来处理。”囚牛道。
“是父亲!”睚眦眼神激动。
自从两个元会之前,父亲声称血海之中,有他机缘,便将他逐出龙族,赶出祖龙宫,再无联系。
他就知道,哪有父亲不喜自己孩子的?
囚牛摇头:“是玄龟丞相。”
睚眦大失所望。
囚牛忙转了话题,问睚眦道:“玄龟丞相所言,吾弟应在罗酆山,被冥河灵宝所镇,汝怎么会在此?”
睚眦冷笑:“那冥河虽有点历史,但没什么脑子,蠢货一个。”
“自以为凭借一件灵宝,便能将吾镇住。结果,不久前吾扛起他那灵宝,逃了出来。”
“什么?”囚牛闻言,一脸惊愕,忙道,“吾弟,汝行为鲁莽,怎可三番五次,动用武力?吾等有求于他,当以礼相待才是。”
囚牛拉住睚眦,当即道:“快随吾前往罗酆山,向那冥河赔礼道歉。”
“兄长胡言乱语什么?冥河修为虽强过吾几分,但终究强的有限。届时,吾等一拥而上,将其乱招打死,夺其灵宝便可,何用赔礼道歉,受那鸟气?”
睚眦被冥河揍了一顿,挨了灵儿不少鞭子,如今胸中还憋着一股怒气,怎么可能听囚牛之言?
“吾弟怎可开口闭口皆是打杀之言?此法染天地业障,乃是下乘之法。”
“再者说,冥河乃是先天神圣,生来就是成圣做祖之辈。夺他灵宝,此等因果便是父亲也不敢轻易沾染,更遑论你我?”
囚牛三番五次劝说,可睚眦生性如此,非要报了仇不可。
冥河将睚眦镇而不杀,已然给了睚眦一条活路。
他不知感激,恨意如此之重,便是囚牛也一时难以说服。
“兄长,冥河灵宝为吾所夺。他之战力必然大幅度下降,汝之担忧,纯属无稽之谈。”
“吾兄弟二人,自从祖龙宫一别,首次相见。先将冥河之事,放置一边,你我在他那鸟的【血河宫】之内,把酒言欢一番!”
睚眦挥手间,将冥河【血河宫】自储物空间之中,甩了出来。
一座三千丈长宫殿,横亘在血海之上,宛若一座小山,端的是气势非凡。
“吾弟!汝便听吾一言,随吾回罗酆山认个错……”
囚牛之言,睚眦只觉得有些聒噪,不想听太多,当即便自顾自进了血河宫去。
这一进不要紧,谁知血河宫忽的光芒四射,迅速缩小。
宫殿中睚眦也察觉不对劲,当即化作道体,往外逃来。
可睚眦速度比之血河宫变化速度,慢了不少。
转眼间,身体便被困在血河宫中,只有一颗脑袋,两只前爪,露在宫殿之外。
宫殿疯狂收紧,睚眦浑身上下,裸露的鳞片往下崩落,大片大片的淌血。
惨叫哀嚎之声,传遍血海,眼泪都涌了出来。
上当了。
冥河早早就下好了套,等着自己钻呢。
怪不得这么巧。
那灵儿刚好打开阵法离开,又刚好没有关闭阵法。
这是专门为自己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