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酉时,太平和武攸暨同坐一辆鸾凤车马,朝着上阳宫仙居殿驶去。
“攸暨,我听说周兴抓了右鹰扬卫将军赵怀节之后,下午又抓了好些...甚至包括前几次谋反逆案中幸免一难的人...”
“太平,还是不要想这些事了!你没听阿兄走的时候,对我们的告诫吗?
既然我现在已经从新开狱里出来了,圣母之前也没有怪罪于你,那我们还是尽量远离这个漩涡吧!”
“哎!皇兄他...还有李唐宗室...
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有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太平,别想了!
圣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
待会见了圣母,我们还是少说为妙!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道理想必你比我更明白...”
“唉...我知道了...”
就在两人的对话间,车马已经来到了上阳宫外。
落暮晚霞下,秋色凉风中,武攸暨和太平一起缓步并肩而行,直至仙居殿。
可还不等内侍通传,就听得殿内有女子喧哗声传来,仔细一听竟是上官婉儿和圣母武则天的争执声!
太平和武攸暨心中都是一惊,更觉得十分奇怪!
上官婉儿一向聪慧过人,且跟随武则天多年,又怎会不知轻重当面和圣母武则天顶撞了起来?
殿内喧声稍弱,内侍传了太平和武攸暨进去。
只见凤塌之上一身明黄衮袍的武则天,面色温红,斜身半倚,一只手不停的揉着自己眉心,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争执中消气...
再看上官婉儿双膝跪地,俯首而叩,那窈窕纤细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一直微微颤抖...
“太平,你和驸马前来所为何事?”
“母亲,儿臣和驸马是特意来向母亲大人拜礼谢恩的!
儿臣万分感谢母亲将驸马从新开狱赦免...”
“臣武攸暨叩谢圣母!圣母圣明!”
武则天问的随意,太平和武攸暨答的简单明了!
“就为了这个?那倒大可不必!
驸马他既已查明是遭人陷害,吾自当让驸马即刻出狱!
只是此家书谋反案还未了结,而背后人员又牵涉极广!
最近几日,太平你和驸马还要谨言慎行!明白吗?”
虽然不知武则天和上官婉儿此前因何争吵,但尚在气头的武则天竟还难得的告诫了太平和武攸暨二人一句。
“儿臣明白!”
“臣谨记于心!”
“好了,你们可还有其他事?
若无事便退下吧!此刻,吾还有公事未理...”
武则天既已这样说了,太平和武攸暨自然不敢多言,只默默转身准备离开。
而太平神色间一直犹豫不决,看得出来她很想替上官婉儿说说好话,毕竟上官婉儿在搭救武攸暨出狱之事上也出了不少的力。
但武攸暨并不清楚其中的关系,悄然间他用眼色制止了太平,轻轻拉着太平往仙居殿外走去。
“公主,驸马,请留步!你们帮帮婉儿,求求圣母放过婉儿的恩师杨炯先生吧!”
杨炯?好像是很出名的一位文人?他是上官婉儿的恩师?难道上官婉儿是因为杨炯才和圣母争执起来的?
武攸暨听完上官婉儿的话后,心中一阵疑虑。
而太平本就想帮上官婉儿求情,闻言也是停下了脚步,可还不等太平开口,凤塌上的武则天对着上官婉儿就是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