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喷火,还能埋头,指不定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
我一边跑,一边寻找前往魅王殿的路。
以至于错过了每一个建筑。
它们完全值得认真对待。
有木头,有石头,还有如同泥巴一样的材料打造的表皮。
高低错落,鳞次栉比。
我停下来。
放慢眼睛观看的速度。
房屋的此起彼伏,主要来自于一扫而过,其实每一条街道,几乎都是一样的建筑。
规整,有序。
不同,仅仅来自于不同的街道。
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同样的房屋之中。
只有离开原来的环境,才能进入另一个同样的环境。
我们鲸落湾,每一个房子都不一样,跟这里,完全没法比。
刚才的厂房,从外面看,也不像是厂房,而是三个房屋,联合打通而成。
肯定是破坏了规矩,才变成了废屋。
不能停下来。
关键是不能让贵元,继续对我发布命令,到时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跟心腹混,才有前途。
总不能让堂堂大城市的心腹,在魅王殿,苦苦等我一个原子人。
于是,一个极速的转身,撞到了路人。
“混账,走路不长眼睛?”
哐当!
金币从荷包掉落,直接滚到路人面前。
只见他刚才还满脸横肉的脸,立即报废,垮下来更多的皮。
我站起来鞠躬,赔个不是。
可是对方没有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正跪在金币面前。
这玩意,居然有这么大威慑。
好在我没看清他,他也没看清我,不如提前离开。
我捡起金币,用脚步声告别。
但是这么一放回,就摸到了钥匙和纸条。
钥匙是医院303房间,纸条是……
精神分配中心见。
歪歪斜斜的字,肯定是阿祖无疑。
这是刚才在橡树森林,那个独角半人塞给我的纸条。
我再次停下脚步,恰好来到了路口。
一个妇女瞟了一眼我的女仆装后,擦肩而过。
一个少年瞅了一眼我的猫耳后,比出几个手指模仿。
一个老人瞄了一眼我的手镯后,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的手表印。
“好狗不挡路。”背后传来声音。
从影子看,比我要壮,但是比大佬爹差很多。
我头也不回,直接往后面抛出金币。
果不其然,他立即跪下。
“请问一下,精神分配中心,往哪走?”我捡起金币。
他指了个方向,没有抬头。
我看了看那个方向,跟魅王殿在两端,艰难的决定摆在了我面前。
“金币……那个……你不想要金币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发问,所以有点吞吞吐吐。
“我不做梦,我不做梦,刚才只是起床气,不好意思。”汉子对着地面磕了两个头。
还是没有解答我的疑惑。
甚至我突然想到,大佬爹给我的这个金币,从何而来。
不过,既然他在心腹身边,而心腹又特意挑选我们陪同他前往魅王殿,所以,不着急。
我转身,朝精神分配中心跑去。
看着近,实则远。
长期关在屋里面,让我失去了锻炼体力的机会。
但是依然一口气跑了足足两公里。
撑不住了。
自动转身走向一间店铺。
“老板,请问,有水吗?”实在是太渴了。
“钱呢?”老板挑着牙回应道。
“钱?”
“一口水,三个铜币。”他打了个哈欠,那牙缝明显挑不干净。
“金币,不可以吗?”我只是试探一下。
他中止哈欠,牙签滑落,静静看着我,仿佛看着一只会说话的青蛙。
试探多余了。
老板立即起身,这是一个卖布的店铺,他走到门口,看了看左右,然后开始关门。
但是整个过程,既没有推我,也没有凶我。
只是嘀咕了一句:“现在怎么,钓鱼执法的越来越多了。”
于是,就这样,吃了个闭门羹。
我面对严丝合缝的木板,一筹莫展,至少让呼吸尽量平静。
一个木水瓢送到我面前。
“谢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饮而尽。
好甜哦。
我把水瓢还给他。
呀!
这是我的反应。
嘘……
这是他的动作。
乡巴佬站在我面前,绝对没有我情绪热烈,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此时再次加快。
我原地跳跃,爬上他的背:“乡巴佬,我想死你了,你们怎么突然就走了,我的天,我还以为,以为你们……”
他已经换了衣服,基本上和大城市的居民差不多。
居民们穿着打扮倒是花花绿绿,什么样都有。
只不过,为了掩饰,乡巴佬依然戴着帽子。
“下来,快下来。”乡巴佬原地三百六十度,也拿我没辙。
一个路人听到“乡巴佬”三个字,投过来异样的眼光。
我恨了对方一眼,逼退后,才从背上下来:“哟,你这皮鞋,舍不得换。”
他还留着那双破皮鞋。
“金币,收到了吧?”他打算扔掉木水瓢,声音很小。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大佬爹从哪里偷的。”我抢过木水瓢,倒干净最后一滴,然后插到腰后去。
“我故意留下,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在船上呆过。”他微调帽子,继续前行。
“那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金币?”我跟上去。
“阿祖。我从它身上偷的,我今早第一个醒,但是我估计,它也是从人类身上偷的。”乡巴佬拐了个弯。
“原来如此。”我暂停追问,它们也可能不知道金币为何物。
但是这条路的尽头,即是那个所谓的精神分配中心。
立方体,白色大理石。
窗户,也是正方形。
简单。
如果没有字,你甚至会以为那是一个雕塑。
马车在我们俩旁边停下。
我跟着乡巴佬,把手从荷包取出来,走了上去。
阿祖和犯不着在里面,以及那个递送我纸条的独角半人,它当马车夫。
“我想给它取个名字,你说叫纸条,还是马夫?”阿祖指了指前面。
我没空搭理,直接动怒:“你们到大城市来,就是杀人吗?当初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太让我失望了。”
阿祖坐在我对面,看了看身旁的犯不着,和我身旁的乡巴佬。
然后三个一起,看了看马夫。
马夫摇了摇头。
“那就没有。”阿祖把身体缩回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