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宇麒走下城墙不久之后,他的身边便多出一位女子。
只见此女身着棕衣,眉眼如月,分明便是今日与云弈斗法之人。
季宇麒仅是一瞟来人,便开口言道:“边走边说。”
“殿下,那二人当真妥当?”女子问道。
季宇麒并未直接回答,转而问道:“司童,你今日连出两拳,亦仅是使其轻伤,在同阶之中有如此实力者,你尚识得几人?”
“须知,你已至炼神圆满,你的《大荒七绝拳》乃是地阶功法,仅凭此技,炼虚之下便为无敌,又有几人可接你两拳而不倒?”
“司童惭愧,辜负殿下所托,未有余力打出第三拳。”司童行礼致歉。
“无妨,本王从未希望过你能将其击败,否则即便你当场爆体而亡,本王亦不会让你临时认输。”
司童一怔,随即问道:“此亦为属下不解之处,既然殿下想让他赢,又为何安排属下与之斗法?”
“倘若那人当真不堪一击,岂非影响殿下所布之局?”
“那又如何?”季宇麒笑道。
“云弈此人天赋异禀不假,年仅十六便踏入炼神,将其称为万古奇才亦可,然终归羽翼未丰,纵然老成,亦不过尔尔,本王此举,仅为试其斤两罢了。”
“事实上,本王想要的便为云氏双雄所学的上古秘术,如若此术当真存在,如今便定在云弈手中。”
“殿下,可是此事虚无缥缈,所谓的上古秘术即便当真存在,据传亦是火属,之于殿下也是无用,况且殿下所学……”
“司童,你最近是愈加放肆了。”季宇麒眼神一凛,漠然道。
“属下知罪。”
季宇麒轻笑一声,随即言道:“本王求此秘术,并非用于自身,世间火属之人颇多,如若此术落于本王之手,本王又何愁羽翼不丰?”
“届时,本王那两位皇兄,又拿何物与本王相争?”
“殿下高见。”
季宇麒随即又道:“便是秘术为假,本王交上云弈此人,亦为大善。”
“他如今家破人亡,定为复仇心切,而复仇需要实力支撑,仅需给予他足够的好处,他定将会为本王所用。”
“况且,他身边如今还有一个梦无真,此人乃是风属,虽修为难察,但本王观之不会过于强大,世间本无许多风属,其所穿着亦不似大派中人,应当真为散修,可控也。”
司童听罢,当即行礼道:“殿下高瞻远瞩,实乃北玄之福。”
季宇麒莞尔,正欲继续前行,突感身后一阵阴风,猛然回头看向城墙之上。
“殿下,可是有何不妥?”司童问道。
“无妨,许是本王今日劳累,先回房休息便是。”
此时,云梦二人尚在城墙之上。
“梦兄?”
云弈一声招呼,以此打断似乎正在看着何处的梦无真。
“梦兄方才在观何物,竟如此入神?”云弈问道。
“无物,在下方才只是在想,那位三皇子殿下心思颇重,亦修为不浅,又有何人是他所不可,而你我二人便可抹杀之人?”
“梦兄何必忧心,如若目标身为良善之人,不杀便是。”
“云兄可是已然应下此事,如若临时反悔,便不怕三皇子殿下与你我翻脸?”梦无真笑问。
“云某着实想要他手中的天河血玉,但云某并非毫无底线之人。”
“云某之所以应下此事,其一为天河血玉,其二便是为他的身份。”
“云兄是想通过他的皇族身份,打听南风之祸?”
“梦兄果真为云某的知己,既然南风之祸在神州之中广为流传,那他身为北玄皇族中人,定当知晓些许内情。”
“即便是风言风语,对于如今的云某来说便已足够,至少可使云某安心不少。”
“如若此人当真与你我翻脸,云某便保着梦兄浪迹天涯便是。”云弈笑道。
梦无真听闻此言,便是莞尔,随即言道:“如此,届时尚未可知是云兄保着在下,或是在下保着云兄。”
“梦兄不怪云某?”
“在下本就欲与云兄同行,更何况今日又得云兄‘知己’二字,在下又当如何责备云兄?”
“云某今日便承梦兄之情,只待日后仙途有成,定当涌泉相报。”云弈行礼致谢。
“例如再赠在下一件宝器?”梦无真笑道。
“两件亦可。”
“在下以为云兄会说灵器。”
“实不相瞒,云某如今应当尚买不起灵器。”
梦无真脸上笑意更甚,便问云弈:“云兄且看那位三皇子殿下给你我留下的这几坛美酒如何?”
云弈行至酒前,开坛一闻。
“醇厚浓香。”
“如若在下不喜,又当如何?”梦无真又问。
云弈莞尔,随即手中凝聚阳雷,随手一划,面前这几坛美酒便已碎片横飞。
“如此,云某便请梦兄一同去痛饮几坛绿蚁如何?”
“自是极好。”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