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野表示认同,“我去准备些贵重礼品。”
“礼品没新意。”周廷衍从椅背里向前倾身,双手交叉,“安排去Win国际。”
进出一趟,就是一笔高消费。
能顺便照顾温则行会所生意。
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
“好,我和温董约一下。”
刚用过午餐,付野觉得有点热,不由把衬衫袖子向上卷了下,花臂纹身露出些许边角。
肌肉很结实。
脸色却不是特别好。
周廷衍抬了抬视线,问付野:
“最近身体不舒服么,用不用给你放几天假?”
付野咳了声,“也说不上不舒服。”他有点为难,“就是……家里的班上多了,任务量有点重。”
虽然上四休三,但是那四天强度非常大。
周廷衍拨蛇骨的手定了下。
脸色微妙一黯,说了声“保重身体”,随即转移了话题。
这个时候,吃饱饭的周津时扒在茶室门口,露着一个小脑袋瓜儿,想进又不敢进。
频频看爸爸眼色。
“想要干什么?”周廷衍看着那颗小脑袋瓜儿,“进来。”
周津时蹦蹦跳跳进来,对着付野,清脆问一声,“付叔叔中午好。”
然后挨到周廷衍腿边。
“爸比,白言蹊弟弟什么时候来盛北?我想约他去苏湄岛玩。”
周廷衍把儿子提溜起来,抱到自己腿上。
“晚上我问问你商叔叔。”
周津时还有问题,他仰起小脸儿看爸爸。
“爸爸,白白阿姨答应我生的妹妹,生出来了吗?”
“不知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妈妈。”周廷衍把刚抱起来的儿子拎到地板上,“出去玩,我和你付叔叔有事要谈。”
“好吧,大人事真多,又不知道每天在忙什么。”
玖玖不情不愿离开了茶室。
-
长夜绚烂。
商仲安终于结束酒局,可以奔向万家灯火中属于自己的那一盏。
这个时间,白言蹊已经睡了。
白青也看见车灯晃进院子,轻手轻脚走出卧室。
商仲安刚一进门,白青也刚好在门口给他备好拖鞋。
“宝宝,下次别等我,赶快上楼睡觉,我洗个澡就过去。”
他每次都这样说,她每次都不听。
白青也看着商仲安没说话。
默默给他拉开行政夹克的拉链,脱下来挂去一边。
再帮他摘手表。
商仲安一看就又喝了不少酒。
脸上漫着薄粉,那粉色又顺着脖子没入衬衫,人比微醺还要醉一点。
也可以说,比在盛北的每一场饭局都要醉。
但在这里,已经是常态。
再看,商仲安侧脸被商母打巴掌划过的地方,也跟着微微显现出来一条粉印。
他脸色冷白,面皮儿薄。
快两年过去,那条伤痕平时看不出,一喝醉就现身。
“老婆,怎么不理我,今晚回来得晚,生我气了?”
商仲安单手扶住门框,下巴抵在白青也头顶,嗓音也染了醉意,“宝宝,难受……”
白青也不管商仲安身上沾了烟酒味儿。
伸出胳膊就抱住他的腰,脸颊紧贴他的白衬衫。
商仲安的体温立刻透过来。
白青也知道他来这边的不容易,新环境,新领域,新关系,每一步都要去打通。
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疼他。
就因为看商仲安醉成这样,白青也才难受得不想说话。
“商商,我知道你难受,我煮了解酒茶,一会喝点儿。”
“谢谢宝宝。”商仲安在白青也头顶亲了下,“我先去洗澡,身上太难闻,会熏着你们娘俩儿。”
浴室门口。
商仲安脱了衣裤,一件件递给白青也。
他刚关上门,开了花洒,白青也在外面叫他,“商商,你有电话。”
清水顺着商仲安头顶向下流,他双手从下巴向上抹了下。
“宝宝,你帮我接一下,就说我在洗澡,稍后回复。”
白青也手臂上搭着商仲安西裤,口袋里嗡嗡地响,她也不知道是谁。
“女人打的呢?女人打的这么说?”白青也返回到门口问。
她从没想过商仲安会在外面不干净,如果真是女人打的,这么说感觉有点怪。
他有女同事在所难免,电话也不是没打来过。
可是听到这,商仲安心惊了一瞬。
酒醒一半。
抹在头顶的手也停滞住。
温温清水顺着头顶涓涓往下流。
漫过他眼睛,越了鼻梁,顺着下颌流过脖颈,冲刷着怦怦跳动的胸口。
水过无痕,必然有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