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生了什么？”裤兜的老人机里传出咬字清晰的声音，打断少年对方块的思绪。他沉吟几秒，然后左掌抬起，那两枚血红方块随之飘浮，慢悠悠地立在荀言身旁。

“遇到了几只僵尸，现在没事了，我在它们脑子里发现了两个方块，你们对它有了解吗？”荀言话毕，没有奔往教学楼，而是转身，在空气里留下道道残影，瞬间来到最近的教室门前，透过窗户将视线送入。

“僵尸达到一阶需要在大脑凝聚血核，血核是僵尸的精华，有办法消除污染的话可以用来增强体魄和精神力，高级血核还有储存记忆的能力，不过存放时间越久，血核的精华会逐渐流逝。你杀了两头一阶僵尸？”最后一句话里带着惊讶的语气，正常来说，一阶超凡者弱于同等级超凡生物，一个刚成为超凡者就猎杀两头一阶僵尸，这简直是奇迹。

“有去污染的方法吗？”荀言边问边思索。教室内老师讲课，学生或听课，或睡觉，或看小说，没有一人异变成僵尸。难道说【域】里有一条规则是房间内的人不会异变。

信息科科长邓远发满脸惊愕，一时语塞。下一秒便回复道：

“一阶血核需要二阶以上超凡者才能祛除污染。”

破风声回荡在廊道，他又观察了五个教室，都未有僵尸的踪迹。荀言胸膛起伏，将这个推测告知信息科。同时大脑一个个念头浮现，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

“处在房屋内可以延缓变为僵尸的速度。”另一边给出了推断。荀言微微颔首，迈开步伐，冲向二楼的广播室。一道残影闪烁，紧锁的大门先是出现一道拳印，然后龟裂而开。

他立于音频设备前，清下嗓子，然后教学楼的广播里回荡起少年吐字清晰，略显低沉的声音:

“我是荀言，请诸位呆在各自的教室，办公室里，禁止外出，后果自负。”

话音落下，他又将老年机对准了设备，让十三局为自己的话做担保，增加信服力。做完这一系列操作，荀言将自己摔在一张皮质座椅上，半眯着眼，暂作休息。

虽然三次“沸腾”结束，但他身上的腐蚀还在，少年左腿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衣物破损，面部潮红。神经仿佛在被人拿刀狂砍，阵阵刺痛。

关于下一步，他想到了两个方案。一是坚守阵地，将精力放在这栋教学楼和对面行政楼，搜查异变僵尸清除，等待救援。二是探索污染源，寻找钥匙。荀言倾向于第二个方案，因为方案一的主动权在十三局身上，方案二则把握在他自己手上。

电话那头又有声音传来，“我们对你的建议是暂守教学楼，守不住退至行政楼，等待救援。”

果然，十三局提的建议和方案一类似。荀言心中暗道，将老年机塞入裤兜，深吸一口气，“重启”发动。

少年坐在椅子上的身影被一寸寸抹去，两枚悬浮的方块一下子掉落在地，【收藏者】内一阵银芒闪过，吴敌的人格模型消失，下一秒，逐渐有线条在空气里勾勒，一个完好无损的荀言出现在椅子上，保持坐姿。

“复制“还是发动不了，看来它的代价无法用“重启”来消除。他瞥一眼两枚方块，开始跟棺材沟通。

相比于一开始，棺材兄有了点恢复，几枚血色碎片神奇地粘连在一起，但距离形成一口棺材还差十万八千里。记得它第一次跟我交易就是用血核里的记忆，说不定它会对这两枚感兴趣。

想到那场交易，荀言对棺材还有一丝愧疚。说好的知识换取力量，结果自己是获得了力量但棺材哥吸收的记忆碎片又被自己的冥想物融合了，自己还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