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再说,委实憋得难受!
可疑惑又来了,这十六年来又不是真的对范闲不管不顾,甚至关心到连范闲接触过什么人、学过什么、做过什么,统统都有密信传递。
明明不是趋炎附势的性子,怎么答应地如此之快?!
“你...愿意?”
“当然愿意。”
“为何?”
范闲没有隐瞒,将今日进京后被人带去庆庙一事的始末讲述清楚。
范建恍然大悟,旋即又有问题。
“你一见倾心,为父相信,但乍然相见,林婉儿岂会将自己的出身来历告诉你一个陌生男子?说!你是如何确认她就是林婉儿的?”
“呃...”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范闲完全没有想到老爹居然如此心细如发!
范建混了半辈子官场,一看范闲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在想怎样蒙骗为父?”
“儿子岂敢。”
范建思考片刻,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此事既然是陛下安排,料想带你前去庆庙之人必是内侍,这样的人不会多嘴。而你首次进京,虽说有红甲骑士伴行,颇为高调,但不会有人冒然接触于你。”
“嗯...”
沉吟一声:“是今日那位监察院的文书?还是你口中的这位滕兄?”
范闲:∑(O_o;)!
老爹要不要这么离谱儿啊!
范建自得一笑,捋着胡子:“看来我们都被这个滕梓荆骗了,此人隐藏颇深啊。”
范闲:对不起,滕兄,我会补偿你的...
“继续说正事。”
谈话的节奏完全被范建掌握,范闲活像个小跟班,亦步亦趋地陪同。
“你既愿意,那一切都好说了。给,这是内库历年大事记录,多看看,对你未来接掌内库有好处。”
范闲本不想接,他所求的是林婉儿,又不是内库。
只是范建话里话外都是:
这是你娘的产业!
本就属于你!
你要拿回你娘的东西!
无奈,只得接过几本厚厚的册子:“是,父亲,我会看的。”
正事说罢,范建才问起关于自己夫人的事。
“你姨娘那边,想如何处理?”
范闲冲老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处理。”
“呵。”
范建笑眯眯地点了点范闲:“小滑头!”
“本就不干姨娘的事,方才在内院闹那一出,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姨娘,免得以后总是拿继承范府爵位家产这种事针对我。”
范建起身,带着范闲离开书房。
“她人不坏,防备你也不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往后相处着你便自知。”
范闲当然知道,看柳如玉刚才的表现,哪里是个狠毒妇人的模样。
“是,父亲,我明白的。”
“走吧,该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