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金毛摩牛走远,韩冉趴在山崖向下看无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无力的靠在逐云亭的柱子上。
方才背着子归下山时,其尚在晕厥,快到逐云亭时,才慢慢醒来,只是子归醒来,看见背着自己的人是韩冉,挣扎着要下来,韩冉本身自山门到这里就耗费了巨大的气力,子归嚷嚷了几句,韩冉也就将其放了下来。
“你怎会去尚严所救我?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这是韩冉将子归放下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我无须向你打听什么。”韩冉慢慢的往下走着,跟在子归身后。
“你,做每件事都是有理由的,又何故骗我。”子归走在前面,随手扯着不知名的小草。
“今日,我被逐出山庄,走前,先生说可以一并带你下山,我才去的尚严所。”韩冉如实道。“此前并不知你在尚严所,以为你还在后山。”
“逐出山庄?”听了韩冉的话,子归迅速回头,打量着韩冉,似乎想从其面上看到些什么,只是韩冉神色如常,并看不出任何异常,话在口中噎了半晌,子归只恹恹的问了句,“你会如此好心?”
“在你心中,我便是如此不堪吗?”子归的话,让韩冉有些气急。
“若我身上没有任何倚仗,你又岂会寻我?”子归不信,自己知晓的东西韩冉不想了解。
“这些年,我自问从未薄待你,你怎会生出如此的想法。”韩冉看着子归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不想再计较前尘往事,只抬脚绕过子归,往下走。
“未曾薄待,先生逐我出山门时,你怎地一声不吭,并不曾为我讲一个字?”这是来自子归的怨气,虽则当日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即便原因并不在韩冉身上,但子归历来如此,无论发生何事,只要结果不好,原因总在别人身上,
“你当年诛杀同门,若不是我替你扫尾,依照山庄历来的手段,怕是你早身首异处了。”韩冉在前,说话间望了望远处一望无际的山群,“你真当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还是你以为我与你求情就能让你留下来。”
“既然如此,又何必来带我走?”子归的声音明显没了底气。
“若不带你走,在尚严所那样的地方,你还以为自己能活下来?”尚严所下的手,韩冉略有耳闻,特别是以人祭鸟,韩冉听过,虽不知执行者为何人,但山中偶尔盘旋的几只大鸟也佐证了那些事的存在。这些年,韩冉也偷摸去过尚严所后山的崖下,竟是连骸骨也未曾出现。
子归沉默,只跟在韩冉身后,时不时看看天,竟也觉得下山也许并非一件坏事。
“东方文彦拿了你何物?”韩冉知晓,依照子归的性子,此刻大抵上也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但子归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后山,突然被抓也定是山庄查出了什么……
“与你何干?”子归在身后嗤了一声。
“你以为山庄只抓了你?”韩冉听到身后的声音,冷声道,“依照山庄的手段,能将你抓住,东方文彦定也好不了,你不说,东方文彦也会招的。”虽则自己并不插手山庄对子归的抓捕,但韩冉也知晓,子归与东方文彦一直在一处,山庄能在大雨夜收网,也定是笃定这俩人跑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