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每处都有属于自己的光景,每个人也都各司其事,忙碌且有条不紊的过着每一日,就连在山间的鸟儿,也会在餐后去膳房寻些残羹,膳房的掌事偶尔也会撒一把金黄的粟米出来……
安玉忍着难受,将屋顶上的那些草药干虫翻完,着急的回了寮房内自己倒了一杯水,迫不及待的饮下。
“师伯,下次这类的活计,还是交给太初吧,我实在是看着难受。”安玉求饶道。
“自然是知道难受才叫你来,难不成你以为若悔让你过来是为了散心?”刘繇头也不抬,依旧看着手中的卷册。
只安玉实在无聊,在寮房里转悠,还未转到内室时,便有了些疑问:“师伯,房内有人?”
“不是人还能是鬼?”刘繇有些不耐烦。
“师伯,可是有难题了吗?”安玉平日里颇愿粘着刘繇,自然也会不痛不痒的挨几嘴,但像今日这般的倒是罕见,自然有些好奇。
“是有些棘手。”听了安玉的话,刘繇这才意识到,今日似乎对安玉是有些燥了,这才稍微收了神,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弟子能否帮上忙?”安玉有些好奇,这位刘师伯,不发病的时候,虽则脾气有些怪异,对自己却是极好的。今日这般不耐烦,定是遇着难题了。
刘繇头也不抬,只将眼皮抬起来看向内室门口的安玉,“你帮不了,自幼你便不喜药理,这些医典,你连基础的脉络都看不懂。”说罢,很自然的又将视线放回医典上,似乎在刻意忽略安玉站着的地方。
“师伯,”安玉将手放在门上,作势要推开,“里面是谁?”从气息听来,里面的人在沉睡,可是依照自己方才的吵闹,似乎不管是谁,气息都应该有变化,可是自己折腾了半晌,里面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进去看看。”刘繇依旧未曾抬头,似乎安玉要做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
刘繇的话音刚落,安玉的手便将门推开,内室不大,安玉才走了两步,就发现躺着的人是偃墨,忙快走了几步到床前,自上而下打量着一动不动的偃墨。半晌,才从内室走出来。
“师伯,偃墨这是?”安玉试探着问。
“不是毒,用麻沸散做底,加了些旁的东西在一起做了改良,依旧有麻沸散的效用,但是延长了身体的沉睡,身体的感知也差了。”刘繇放下手中拿着的卷册,“你这会子拿着锥子戳他几针他也醒不了。”
“如此吗?”偃墨侧头看着内室的方向,“这倒是个好法子,既睡着,还能什么都感知不到。那要做什么不还是由着下手那人了。”说到这个药的效用,安玉竟有些跃跃欲试。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刘繇咬着牙将手中的册子朝安玉砸了过去,“若有那种严重的刀剑伤,又需要一个长时间恢复期的,这个药确系有他的好处,单就伤口恢复是有大效用的。”刘繇歪着身子看向安玉,“只你不喜医理,不然你也不必有一些奇思妙想时来寻我,自己制便相宜。”
安玉看着砸过来的卷册,忙闪身接了,“师伯,这老卷可是竹简,砸人生疼,”说着嬉皮笑脸的往刘繇身边凑,“依您看,偃墨,何时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