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独占这个侯爷夫君,自己还不惜用药用毒,杀人害命;
真是啊!
算一算自己手上的人命有几条……
死在床上的……
掉进井里的……
扔去乱葬岗的……
在院中杖毙的……
再算上两个还在肚子里没来得及生出来的……
是七条?
还是八条?
是八条!
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切,无非就是为了守住冷显这个夫君;
就是为了和他独守一生一世;
可现在……
殷氏的心彻底死了!
她可不信老殷氏所说的什么“让她们母子三人回殷家去是暂时的”;
她相信,只要她们母子三人出离了勤兴侯府,再想回来就不可能了!
还给她什么“放妾书”!
她的好姑母,居然连封休书或和离书都没打算给她!
她这是也把她当成了个妾!
呵呵……
放妾书……
暂时的……
难关过了再接她们回来……
当她是三岁吗?
还是个三岁的傻子?
殷氏两手紧扣着椅子的扶手,似乎是这样,才能压抑住心头的愤恨和不甘!
忠顺一个小厮的屋中哪能有什么花梨紫檀的完好座椅?
不是榫卯松动,就是木裂掉漆。
扶手处的木茬儿刺破了殷氏的掌心,殷氏也浑然未觉。
掌心这点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殷氏紧紧闭着双眼,拼命平定着呼吸,也将眼中的泪水硬逼了回去。
殷氏知道,在这对冷心无情的母子面前,哭,没用!
同时,殷氏更是打定了主意,自己和一双儿女死也不会离开勤兴侯府!
自己的娘家提不起,那就不提也罢!
其实就这一点,殷氏也曾经狠狠地羡慕嫉妒傅宝珍……
羡慕她,即使是已经出嫁了,娘家也依旧是她的家;
嫉妒她,哪怕她已经死了,她的娘家仍然把她的女儿当宝。
再看看自己,自己有钱时,娘家是无底洞;
自己落难时,娘家一日难留!
殷氏咬咬牙……
既然自己身后没有依靠、没有退路,那说不得就得闭眼朝前走;
说不得就咬定在勤兴侯府,死也不离开!
想硬赶自己出府?
哼!
那……大不了就拼着鱼死网破!
倒要看看这对母子敢是不敢?
怕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