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篝火明亮,菜汤沸腾,烤肉飘香。
少年少女们放声欢笑,将测试抛在脑后。
其中一名少年手拿肉串,一口便刷下大半,看着豪爽,却被冒着热气的烤肉烫的龇牙咧嘴。
身旁的少女学着他,把肉嚼两口便吞下。
“嗯...咳咳咳...”
噎住了。
少年手忙脚乱的将菜汤递给少女,引来其余四人轻浮的调笑,羞红了一张脸,骂道:“笑个屁!”
视线却没有在四人身上停留半分。
少女小口小口的喝着菜汤,汤和篝火为她珠唇瓣添上了一抹润色,少年的心尖颤动,旋即被良知压制。
“阿哲。”少女将肉串举到被称作阿哲的少年面前:“吃吗?”
“嗯?哦!好...”
阿哲终于回过神来,面前是被少女啃了一口的肉串,在剧烈的心理斗争和少女期待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接过肉串,不复之前的豪爽,倒像是守着礼仪的闺房女子。
其余四人看着开心,像是看到儿子开窍的爹一样,嘴咧得像菊花。
半响后,其中一人问道:“你们说,咱们组队这事被学院知道了会怎样?”
“不怎样,规则里又没说不让组队,再说了,学院要是能知道,那咱们碰头的时候他们这怎么屁都不放一个?”
他们聊的火热,阿哲却没有参与,人与人的悲欢喜乐并不相通,起码目前来看,他只觉得他们吵闹,不像他,安静的好个*。
呸呸呸!
看自己家的怎么能算好*呢?只能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啧啧啧,你们看阿哲那眼神,都拉丝了”
“差不多得了嗷,哥几个还单着呢!”
少女脸皮薄,可经不住这样调笑,羞得把脸深埋进双腿间,时不时露出眼睛看阿哲的反应,然后又缩回去。
“滚滚滚,思想纯洁点行不?”
虽然害羞,但阿哲嘴上却丝毫不服输。
“怎么不纯洁了?你是没看见上一级那富……”
“不一样,他那叫畜生行径。”
“是是是,那你们又打算怎么办,要我说,反正全世界都把结婚龄放低了,你两不如先...”
“孽子住口!”
阿哲直接打断了那人的话,脸上的红哪怕再火光的掩饰下都颇为显眼,而后双眼迷离,像是被人照头砸了一锤,迷迷瞪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名为江融的少女指着他的鼻子,面红耳赤,故作凶狠的眼神也被软化的毫无杀伤力,纵是如此,初开情窦又懵懂无知的少年依旧被吓得手足无措。
“那个,融融,我....”
指着少年鼻子的手掌放开,抚上他的脸颊,传来炙热的温度。
“阿哲。”少女的眼里似乎含着泪珠,道:“等等我好吗?等我们十八岁,等我们都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好吗?”
“好。”
阿哲靠着树坐下,出神地望着跳动的篝火,微微张口说道。
“什么?”
他回过神来,看向江融,眼神温柔的像冬天的太阳,或是天寒地冻时的路边大爷卖的烤红薯,滚烫,但只会让人觉得舒服。
他的眼睛里好像载着星光,少女的头顶似乎冒出了丝丝缕缕的蒸汽。
她听到他说:“我说,我会等你的。”
只是,一道黑光划过,星光熄灭。
她再也等不到他了。
火焰飘动,然后继续发出光芒,普照着世间一切。
辰羽食指轻按着眉心,眼角挤出两滴生理性的眼泪,昨晚他睡得很浅,只要一闭眼脑子就跟开趴一样,乱七八糟的,所以,后半夜,他失眠了。
“你状态好像不太好,要不再睡会?”
“其实挺好的,算了。”
擦去眼角的泪珠,辰羽拿起水壶轻轻摇晃,却只听到金属带环和水壶的敲击声,暂时放弃了漱口的想法。
察觉到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辰羽无奈,也只能装作无事:这鸟叫得真像鸟在叫啊!
“咕--”
倪紫的脸瞬间泛起难察的粉,脸转向一边,只看得到被粉红浸染的耳朵,声音其实不大,但说辰羽没听到,倪紫觉得没可能。
果然。
这个距离,再微弱的声音都逃不开辰羽的耳朵。
“要去河边一趟吗?”
辰羽拿起已经空了的水壶,晃了两下,说道:“我得去接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