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请求让白鸟警官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是人，不是什么私人物品，不是一句话就跟拆机器一样给出去一部分：“院长，你在森田医院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正规流程。”

“任何遗体的捐赠都必须要经过死者家属的同意才行。”

“我可以跟水谷丽子的家属谈一谈。”

“不是这个意思！”

白鸟警官打断了院长的话，他有时候也会被这个老家伙的固执弄的很头疼。

这个品质让他拉回了很多医生为了保住名誉放弃的病人，同样不受管制也会去蔑视规章流程。

重重叹了一口气，把院长拉到换衣室低声说道：“因为被害人的身份到现在也不清楚，我们也在等待她家属的出现。”

“如果有两周，不，一周左右还是没有人认领，你再去警视厅，应该能给你开这个口子。”

“一周时间也太长了……”

院长还在为时间抱怨，他能等得起，可三尾雪子病情瞬息万变，谁也不清楚明天会不会又要进手术室。

白鸟苦笑一声：“如果您不想因为坐牢身败名裂，现在就可以剖开受害者的尸体。”

他知道院长足够极端，但不会去做极端的事情，因为每一个病患在他心中都同样重要。

去坐牢的话，无异于放弃很多很多生命。

话音刚落，就连院长都打算去给雪子做思想工作时，护士急匆匆推开了门：“警察先生，被害者的父亲来了！”

院长与白鸟对视了一眼，两人快步走了出去。

胡子拉碴，面色憔悴的中年男人在看到第一眼，院长和白鸟就确定是受害者的父亲。

与外貌无关，就是心底觉得受害者的父亲就应该是这样，应该是气质的原因。

但为了流程，白鸟警官掀开了白布：“这是您的女儿吗？”

“是的。”中年男人的眼睛还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我，我叫高木。”

白鸟警官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根据多年的警察经验说了安慰的公式话：“高木先生，节哀……”

“高木先生，我是本医院的院长。”比起白鸟警官被感染的悲伤，院长显得很兴奋。

高木疑惑的与他握手，院长也说出了请求：“是这样的……”

他把刚才对白鸟说的话对高木再次说了一遍，“心理破碎”的高木沉默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白鸟警官生怕受害者父亲一个激动一拳上去，回过神的高木像是做好了决定：“请随意使用我女儿的肝脏吧。”

“她一直都是个好人，老师也赞叹有加，如果知道自己还能救下一个人，肯定会很高兴的！”

“……”

年长的院长古怪的看了一眼高木，明明应该悲伤的父亲，眼底却莫名闪过一丝兴奋。

但他没有去质问，三尾雪子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了。

说不定高木真的是因为女儿还能救下另一个人而觉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