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还是夜里。
林迦挣扎着爬起来去卫生间。
她喜欢洗完之后再做,不然总感觉身上不干净,怪怪的。
但刚才裴异好急,没给她一点时间。
这种时候,这个人身上的那点洁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林迦怀疑之前他所谓的洁癖,只是单纯的嫌弃别人碰他。
腰上缠的手臂没松,林迦起到一半又被拖回去,她扯半天没扯开,手肘支着枕头,上半身腾空回头看他:“要不要一起?”
原以为她这么“妥协”,这人不说满意至少能配合了吧。
结果——
腰上力道倏地一松。
林迦看着那只抽回后枕到后脑勺的手臂,这一刻的的确确有被伤害到。
床头的壁灯开了一小盏,微弱的光线里,她盯着嘴角噙着的一抹淡淡的笑意的某人,忽然执拗起来:“要不要?”
她凑近时,携一股炙热的香气,搅人神思。
裴异坚定摇摇头:“洗手间小。”
上次把她抱坐在盥洗台上亲的时候倒没嫌小。
林迦觉得这人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虽善解人意但也确实是个好奇宝宝。
男人的难言之隐无非就是“那方面”,但“那方面”的话,林迦就算没拿过别的男人练手,也知道裴异不差的,不仅不差,应该还属于比较能干的那一挂。
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林迦好奇。
一个人想要追求真相的决心是很可怕的!
林迦不知哪里来的狗胆,上去就开始扒拉那一晚上不管怎么折腾都没脱掉还扣到第二个纽扣位置的衬衫。
几乎是她要下手的第一秒,手腕就被人擒住。
林迦抽第一下的时候,没抽掉。
再第二次的时候,被人稍稍一用力,拽进被窝,然后整个人压到她身上:“胆子肥了?”
林迦吃重,拳头捏紧把人往外推:“走开,你好重。”
看着那么清瘦的一个人,其实很沉,隔着衣服能感受到薄薄衣料底下偾张的薄肌,触感极佳。
跟往常不一样,之前他就算压过来,也就小半重量,全靠支着她两侧的手臂在撑,但今天不是,两人几近严丝密缝的贴着,坚硬和柔软都很真实。
裴异:“不是要脱我衣服?”
他尾调上扬,威逼又利诱。
黑软的短发乖巧趴在前额,半长不长地遮在眉眼,一双眼睛眼廓狭长,看似薄情其实深情,鼻梁也好看,雪中山脊,高耸孤傲,还有那薄软的唇......
他的唇色很淡,接近于粉,看着薄,其实也很软,给人一种特别好亲的感觉。
有一瞬间林迦真被他给“勾引”到,但下一秒及时清醒:“没,我就是看你穿衬衫睡,肯定不舒服。”
说完,生怕他往下延伸,转移话题:“有两件事要说,你想听好的,还是不好的?”
他“哦”一声,尾调拉长:“好的。”
“我升职了。”到这个时候,林迦提起来还是藏不住的开心,“翁总监要调走,我现在替代他之前的位置。”
“恭喜。”他掀唇,瞧不出情绪的说道:“以后就是林总监了。”
这个称呼裴异不是第一个喊的,但林迦还是头皮一阵发麻,不轻不重拍他一下,“不好的就是接下来我会很忙,特别忙。”
她到底资历浅,要学的还有很多。同时也不想让推荐她的人失望,所以要加倍努力。
闻言,裴异笑容收敛一点,想了想,问她:“那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了?”
“那不至于。”林迦说:“只是要经常加班,其实我之前也经常加班。只是今年刚开年不久,不算忙,所以懈怠不少。”
“哦。”
他也起来,下床,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停下来,回头看她:“这是我这段时间听到的,最糟糕的消息。”
林迦:“......”
“但是。”他还是笑了下,无奈道:“还是替你开心的,林迦。”
-
为了安慰某人,林迦特地起早做了顿早餐。
熬了一个多小时的白粥,米粒都熬煮翻开了花,冰箱里的小笼包和蒸饺放到锅上蒸一蒸就好像贴上了自己亲手做的标签,还有上次超市买的红薯,洗干净了蒸完后,紫红色表皮裂开里面全是黄澄澄的“肉”!
不仅如此,林迦还准备了三明治。
煎蛋培根生菜,和烤好的面包片。
裴异洗漱完出来看到一桌的早餐,坐下后也把人抓来坐自己腿上:“贿赂?”
“谈不上。”林迦说:“尝尝看,你要喜欢,以后我天天做都可以。”
裴异扫一眼桌上堆满的餐盘:“不是说以后要经常加班?”
“前一天加班第二天早上就可以晚到,再不济,我早起半小时,反正做一顿早饭的时间肯定有的。”
“嗯。”他用勺子搅拌白花花的米粥,给他们散热,“有时间还是多睡会儿,我来做。”
林迦装作得逞的松口气,一脸‘你上当了傻子’的神态睇他:“那就好,我本来就是卖惨装乖求同情!”
裴异“认输”,把散好热的粥推她跟前,随口聊:“你们升职是不是要请同事吃饭?”
“嗯,请过了。”想到那晚林迦感觉额心又在突突跳了。
“喝酒了吗?”
“嗯。”林迦不敢多提,怕挨骂,转移他注意力开始邀功:“小笼包好不好吃?我蒸的!这个下面放了蒸笼纸,这样底下这层面皮就不会烂掉。”
“喝了多少?怎么回来的?”他不上她当,咬住她塞过来的小笼包,慢条斯理的问:“有人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