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众生为哪人,午门问斩戏平民。
从来真相无从晓,权贵何曾罪己身。
光晕外的众人看到光晕消失,才好了一些。
许老丈和几个侍女,连忙跑到凤仙和姑姥姥身前。
许老丈担心道“小姐,姥姥你们没事吧”。
凤仙和姑姥姥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
被几人这么一喊,十分不喜。
姑姥姥蹙眉道“有没有事你们看不出来吗?”。
凤仙看姑姥姥有些怒火,连忙道“姑姥姥他们也是关心则乱,您消消气”。
正围过来问候其他人的众人,看到姑姥姥不悦,连忙压低声音,不敢大声。
姑姥姥扫视一圈众人,看到天恨二人还没有醒来,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众人这才看向天恨二人。
见两人双眼紧闭,一时都不做声响。
一柱香后。
天恨首先睁开眼睛。
看到众人望着自己二人,又看看彻风,正端身正坐,知道他正在审视识海,孕养神识。
向众人点头,没有发出声响。
又过了一会,彻风浊气呼出,元归气旋,收了心神。
睁开双眼一看,众人全部看向自己。
连忙道“耽误众位时间了,刚才有些状况不明,所以久了一些”。
姑姥姥笑道“无妨,无妨,小子带我们看了一次天外之景,我等感激还来不及,等这么一点时间又有何妨”。
光晕外的人听到姑姥姥的话,一时都是迷茫不已,又不敢问,只能满眼求知的看向光晕内的众人。
光晕内的众人看到他们的眼神,瞬间得意不已起来,一样是看巨石,他们命真好。
忽然凤仙想起曲谱的事,悔道“光顾看仙女了,忘了曲谱的事,看来这次又白忙一场”。
姑姥姥笑道“都已经看到天仙美景怎么算白忙,不是还有下次”。
说完两人望向彻风二人。
彻风蹙眉想了一会道“我好像在里边也抚了几首巨石上的曲目,也不知对错。
怎么感觉我怎么抚奏,都可以和巨石仙女合韵,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抚奏出来”。
姑姥姥和凤仙大喜,凤仙连忙道“没事彻风弟弟,咱们明天抚奏一下看看,能抚奏出来更好,不能还有下次”。
彻风点头。
众人看到几人已经恢复如常,这才向相好的人打听。
听完光晕内的人描述。
轮到光晕外的人难以置信起来。
次日。
彻风到了琴室。
三人落坐,彻风道“凤仙姐姐,李成名说他明天要回家中,听意思是要发奋读书,考取功名”。
凤仙道“这么快就要离去?他昨晚可没有在光晕之中,难道他不好奇?”。
彻风笑道“怎么不好奇,昨晚回去一直在我房间问到天明,后来他说一个多没有回家,怕他父母惦记,而且他要参加会试,所以不得不回”。
凤仙道“那可惜了,天仙美景没有看到,白白浪费一个多月”。
彻风笑道“他说没什么可惜的,在你的藏书阁读了很多书籍,而且很多都是金线典籍和孤本,他说这次他才是大赚”。
姑姥姥笑道“人各有志,只要他求得自己所需,也不枉在庄园一个多月,晚上我们摆宴送送李公子,你们说如何?”。
凤仙点头道“他和彻风弟弟交好,礼应如此”。
彻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彻风三人整理了一上午,也没有整理出来一首完整的曲目。
彻风不禁黯然道“看来在那里所抚,终究不是自己所学,没法独立完成下来”。
姑姥姥两人并不介意,凤仙笑道“姑姥姥和我完全忘了谱曲之事,你能记下这么多,已经实属不易,远胜我们二人”。
彻风道“凤仙姐姐也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看过一遍,没有你们首次相见的震惊,本应该好的多。
只是开始的时候,我和叔叔为了和巨石融合,陷入迷离,这个影响大了一些,看来我二人和巨石融合还是勉强了一些”。
姑姥姥和凤仙不知彻风二人的事,听到此处才明白,两人把仙女影像呈现给众人,原来如此艰难。
凤仙连忙道“弟弟,昨夜对你有没有影响?需不需要休息段日子”。
彻风笑道“姐姐不用担心,不但无损,还有了一些收获,想来也算一次奇遇”。
姑姥姥凤仙对望一眼,看彻风说的不像假话,同时道“那就恭喜弟弟,彻风小子了”。
彻风笑道“应该谢谢姐姐姑姥姥才是”。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笑起。
午后。
彻风李成名三人,在西城闲逛了半天。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揽月庄附近。
这里遛鸟的,下棋的,摆摊的已经没了踪影。
揽月庄也被封了起来。
又转了一会,三人找了一家热闹的茶楼,要了一壶茶水,喝茶休息起来。
茶楼内有戏台,听了一会戏曲,一个先生打扮的人上了台。
李成名道“看,这是要说书,我本来也想学着说书,我的很多同窗都在说书养学”。
彻风道“那样不是耽误学习?”。
李成名道“怎么也得先吃饱肚皮,才能学习,很多同窗家境不好,只能自己找一些营生来做,填补家里,填补自己”。
天恨二人点头,普通人到哪都是不易。
说书人端坐之后,一个润口的水碗茶壶放在桌上。
醒木一拍道“上回书说道,九驸马搬兵回府,公主为驸马爷大摆庆功宴。
庆功之日,九公主府,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盛宴之上,共摆六十六桌御宴大席…”。
彻风从来没有听过说书,一时听得津津有味,就是有些没头没尾。
开口问道“李兄,他讲的故事你知道不知道?”。
李成名笑道“这是九驸马征西,虽然是说书形式来讲,不过确实有这些人物。
九公主是龙夏国百年前的公主,九驸马也确实参加过征西之战。
彻风点头道“还是文人肚子里有货,我对这些就一无所知”。
李成名看着彻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说书人讲完九驸马征西,连忙端起茶水喝了起来,一连喝了两碗,才缓解冒烟的嗓子。
很多人听正上瘾,想让说书先生再说一段来听。
书先生推脱不下,只能答应给大家在讲一段奉贤城的新鲜事来听。
众人齐声叫好。
本来要走的三人,一听还有奉贤城本地的热闹可听,又坐了下来。
向小二又要了一壶茶水,静听起来。
说书人拿起醒木拍下道“要说奉贤城最近的新鲜事,非咱们西门揽月庄的命案莫属。
这揽月庄老老少少一共一百二十三人,皆被一夜屠命。
各位看官,你们说是情杀,是暗杀,还是江湖恩怨。
若想知道,还要听我细细道来”。
说着说着,说书人又拿起醒木一拍,这才又道“话说这揽月庄,乃是前朝三品大员监察右使,路天明路大人的庄院。
这间庄院还是路右使在位时建下,用作自家居住。
路右使大人老后,传给了儿子路子期,路子期中年时已官至五品,户部郎中。
哪知后来路子期官运不佳,直到告老也再未寸进。
家里的儿子路征缘生来富贵,酒色顽劣,十足的一个纨绔少爷。
继承家业后,没了人管教,没有几年,就败光了家产,最后不知所踪。
一直到了现今,这揽月庄又是谁的庄院,谁也不知”。
说到这,说书先生端起茶碗润起口来,下边听书人,趁着间隙,热热闹闹的议论起来。
有人高声喊道“怎么不知道谁人名下,不就是这个庄院里住的金月盟的人吗?”。
说书先生笑道“你说住的金月盟的人没错,可是这庄院是谁人名下你可知晓”。
那高喊的人一时语塞,他只知道庄院里死的是金月盟的人,庄院在谁名下确实不知。
说书人看到把高喊之人问到无声,脸生得色。
又喝了一碗茶,叫小二把壶倒满。
这才又是拿起醒木一拍,道“虽然不知这户庄院是谁名下,但是被杀之人却是金月盟之人。
金月盟相信我不说来,大家也是知晓”。
说到这,说书先生又停了下来。
听到下边嘘声一片,这才满意的重新说道“虽然金月盟在咱们奉贤城人尽皆知,可是大家都知金月盟的名头可不是良名。
可以说是人人恨之,恨不得先除后快”。
说到这里下边又是嘘声一片。
人群中有人嚷嚷道“这还用你说,这奉贤城内多少人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
尤其是北门,前些日子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挂上驱鬼的福禄,那叫一个痛快”。
又一个声音接道“何止是北门,咱们西门,南门不也有不少人如此?
可想这金月盟得做了多少恶事,才会如此”。
说书人听到台下人的议论,也不着急,自己端起茶碗,咕咚咕咚的又灌了起来。
李公子悄悄跟天恨二人道“原来前些日子被屠的是金月盟的人。
只顾着看书了,如若不然咱们也应该出门喝上几碗,庆祝一番”。
天恨彻风一笑莞尔。
这李成名还不知道,屠了金月盟堂口的人正坐在对面和他一起喝茶。
说书先生看看下边议论的差不多了。
醒木一拍道“大家憎恨金月盟之事,朝廷哪能不知。
这不朝廷在北城的午门菜市口,已经贴出公告。
那日在揽月庄,共抓了金月盟男女,共计七十一人,择日要在午门菜市口问斩,以正国纲”。
天恨疑惑,那日金月盟去了女人关在地牢之中,其他人可是屠了个干净。
彻风也看向天恨叔叔,有些不知所云。
这时台下又是嘘声一片,有人道“你刚才已经说了,金月盟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共一百二十三人,皆被屠杀。
怎么现在又出来了七十一名男女,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说书人嘿嘿一笑,道“我说的可是被屠杀的一共一百二十三人,我可没有说,没有被屠杀的还有多少人”。
台下的一听,又是哄声一片。
有的为说书先生叫好,有的喊说书先生狡辩,甚至有人喊说书先生狡诈如狐。
说书先生听了也不辩解,自顾自的嘴角带笑喝着茶水。
天恨和彻风对望一眼,没有做声。
李公子却听得津津有味,附和其他人叫好。
看到大家议论纷纷,正是火热之时,说书先生又是醒木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