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说道:“是我要杀你，不干大小姐和惠惠的事。”

闻听此言，高艺上前就要擒住小雨，被高洱拦住，以目示意凌龙，不着痕迹地向前一步，挡在凌龙和小雨中间。

凌龙摇头叫他俩让开，说道：“我心中有疑问，自己会问。身上虽然有些小伤，却也没虚弱到需要别人替我张嘴。”

高洱听凌龙言语中略有不悦之意，忙道：“少爷说的是，我等行事自然为少爷是听。少爷才高八斗，学富古今，自然比我二人问的高明。实在是我二人愚钝不堪，笨嘴拙舌，厚着一张脸皮猫在此处，且求学得一招半式足受用匪浅。”，话虽这么说，高洱却不敢稍稍怠慢，挡在凌龙身前，右手紧绷，时刻准备掏枪。他与高艺多年兄弟，默契非常人可比，旦看凌龙稍有不测，两人就一齐擒住小雨。

柳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高叔叔，你既然自认笨嘴拙舌，口才与智慧都不及凌龙的万一，那闭嘴把话留给凌龙说如何。”

凌龙也跟着柳嫣叫高叔叔，说道：“高叔叔，您让一下，让小雨也说两句吧。你是惠惠的双胞胎姐姐没错吧，我听惠惠提到过你。”

高洱向旁边让了一步，神经绷得更紧。

小雨惨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应当知道。”

凌龙回忆摩天轮上发生的事，和小雨接吻，但那是小雨主动，难道那是她的初吻……不对，重点搞错了，她为什么要开枪，这才是病结所在。

“为什么杀我？”，凌龙直接问道。

“你……”，小雨用手指着凌龙，说道：“……凭什么？大小姐和惠惠都是多好的女孩子，你是怎么说的？谁先告白就是谁了，反正不是结婚，随便谈谈恋爱。凭什么你这样的渣男还有选择的权利？”

这就是理由？

凌龙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凌龙心下合计：“愤怒是真的，但是否是借愤怒掩饰什么却未可知。”

他看向柳嫣，又看向高氏二兄弟，说道：“一小时之内，我要看到惠惠。要安全的，不少一根头发的站在这里。”

小雨脸上的慌张一闪而过，赶紧质问道：“你这个渣男，还见惠惠做什么？”

凌龙任她骂，并不理她，摆摆手道：“去吧。”

小雨一下恼了，边向前跑边喊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想见我妹妹？你做梦！”

高洱眼神一凛，高艺会意，一击锁机擒住小雨，脚下一绊，把她按在地上。

凌龙方要开口时，柳嫣摇头说道：“我猜，惠惠已经在门外了。”

说完，她打开门。

惠惠站在那，小巧可爱，与和倒地的小雨长得一模一样。衣服穿得很厚，半边外衣上全是灰尘。

凌龙起身，柳嫣赶紧去扶，在他腰下垫好枕头。

凌龙说道：“惠惠，你过来。”

惠惠一瘸一拐走过去，凌龙握住她的胳膊。惠惠哎呦一声，本来还想说几句笑话，泪珠先落了。

凌龙双眼一寒，盯着小雨，又回头看了柳嫣，问道：“伤，惠惠的伤是谁打的？”

小雨头压在地上，侧过脸来喊道：“我打的，你能怎样？”

凌龙面沉似水，高艺枪已上膛。

“不是姐姐打的。”，惠惠小心地说道。

凌龙又回过头看柳嫣，柳嫣露出惨笑，浑身颤抖，突然跪在地上，自嘲得笑了两声。

惠惠赶紧解释道：“不干姐姐和大小姐的事，是我错了，不该出城，多亏了姐姐救我回来……”，说着惠惠脱掉外衣，挽了袖子，露出一截洁白的小臂，再向上，那里有一处绷带，绷带下面是枪伤。

凌龙立即明白她为什么出城，伸出胳膊想要抱紧她，才伸出去，身上的缝针就开裂，绷带里透出血来。柳嫣见了，再没心思跪着自怨自艾，又赶紧去扶凌龙。凌龙执意向前，柳嫣便扶着他的手去抱惠惠。柳嫣终于帮凌龙抱住惠惠，心下酸楚涌上，泪就止不住了。

凌龙感觉有泪水滴到脸上，见柳嫣哭了，而自己抱着惠惠，也觉得不妥。轻轻拍打惠惠的后背，把她放开。凌龙心里头闪过一丝违和，为什么仿佛自己才是恶人，明明只想问清楚这一身的伤是为什么而受。

怎么反而是柳嫣看起来如此可怜？

凌龙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又要软了。但该问的还是要问，高洱最善体察上意，容三人温存片刻却又发问：“事情皆大欢喜，如此最好。既然小雨小姐全部认罪，我二人也乐见此事，毕竟你父亲与我情同手足，我自然希望你跟这个案子毫无牵连。但我还有一个疑问，希望大侄女你来解答。那就是，为什么本该第二轮上摩天楼的惠惠小姐变成小雨？是小雨自作主张，还是你的指使？”

这个问题凌龙本来想问，只是没说出口。

柳嫣看了凌龙就知道他的心思。她说道：“可以让我和凌龙单独待一会吗？”

高洱道：“恐怕不行，上命所差，今日一言一行，我二人都要上报先生。”

凌龙说道：“出去。”，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语气坚定，容不得拒绝。

高艺放开小雨犹豫地看了一眼高洱，高洱点头，之后病房里只剩凌龙和柳嫣。

柳嫣笑了，张开双臂，掩面躺在病床上，与凌龙头挨着头。

“你指使的？”，凌龙问。

柳嫣回答：“嗯。”

“为什么？”，凌龙问。

柳嫣答：“对不起。”

凌龙说：“我最近特别讨厌听不懂人话的家伙。我问为什么，你就回答为什么！”

柳嫣见他恼怒，吃了一惊，又是泪如泉涌

委屈说：“因为害怕。假如我做了你的女朋友，那就一百分了。你都拒绝，那就是六十分，我也能接受。如果惠惠赢了，你就会疏远我。我知道的，你跟博涵瞬不一样，选择了一个你一定会放弃另一个，也许再也见不到。我不要那样。我知道，我卑鄙，我无耻，没有任何理由，只是纯粹的卑鄙无耻又怕输。”

凌龙问：“绑架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