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西溪并不意外,对方之所以当着君松的面杀死他弟弟,就是为了激怒他。
只有激怒他,才能在角斗场上杀死他。
结果,君松非但没去角斗场,反倒在这摆摊做生意,如此便将对方的节奏打乱。
君松无法暗杀牧子,牧子何尝不是无法暗杀君松?两个互相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人,其实都在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这时候,谁先乱了阵脚,谁才是真正的输家!
西溪点了点头,“这几日,麻烦你了!”
“一家人,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是……”话说到这,云锡顿了顿,目光扫过君松,似乎意有所指。
西溪眸光微凝,“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地,可不像你的风格。”
云锡自嘲一笑,“妻主择选兽夫,我本不该僭越,只是……”
看了一眼西溪的神色,见对方没拦他,这才继续道,“君松出身电海,族中关系错综复杂,还结有死仇,而我们别说在中大陆,就是在这云瑶城,也毫无根基,贸然查收君松的事,恐怕会引火烧身!更何况……”
他再次顿住,小心地观察西溪的脸色,见她微垂着眼睑,并未言语,这才继续道,“更何况,圣雌海选在即,城中单身雄性多如牛毛,君松身形俊郎的确有其资本,但放眼全城,未尝找不到第二个合眼缘的,咱们何必非他不可呢?”
等到云锡彻底停下,西溪这才问道,“说完了?”
“呃……说完了。”但这心怦怦地,直发怵!
“你觉得我喜欢君松?”西溪笑问道。
“难……难道不是……”这不明摆着吗?若不是喜欢,你邀请人家上咱们家吃饭?若不是喜欢,你还眼巴巴地等?若不是喜欢,你犯得着趟这滩浑水?
“或许的确有些好感吧。”西溪并没有完全否认,“但仅仅些许的好感,绝不足以支持我管这事!”
西溪唇角微勾,“换种说法吧,即便没有君松,这事我也会管,而且死磕到底!”
“当然,若没有君松,我管的时机和方式或许有所不同,但是,归根结底我还是会管的!”
看着云锡因为过于震惊而变成竖瞳的眼睛,西溪轻笑一声,继续道:“我跟你说过的吧,我们是一家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平等的一家人!”
“事实上,在我看来,平等不仅只存在于家庭,更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
“比如雌洞,雌性的价值不该仅以生育力来评判,她们也有双手,也可以通过劳动换取报酬,凭什么一旦被评估为下等生育力就会被当做垃圾一样,丢到雌洞去呢?”
“而在这,将人贬为奴隶,命其与人战斗与魔兽战斗,投降无门、求援无门,他们被迫战斗至死,如此行径,同样违背了平等二字!”
“你或许会说,他们犯错就该受到惩罚,可是惩罚的方式有很多种,但绝不该是这种违背人性的方式!”
“所以,你想反抗的是……整个兽世大陆的规则?”云锡震惊了,他从来不知,原来埋藏在他家妻主心中的,竟是这样宏伟的目标,只是这样的目标,真的能够实现吗?
他没有信心,完全没有,光是听听就觉得可怕。
这不仅要改变千万人的思想观念,更重要的,此举一定会触动绝大部分掌权者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