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霍，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要好好照顾溪溪，你爸做的事，我不会怪在你身上，冤有头债有主，霍荣昌做的孽，总会由他自己偿还。”

“外公放心，我绝对不会忘。

聂老爷子眯起眼，又看向沈棠溪，笑得慈爱。

只听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有遗憾又有无奈，更多的是坦然，沈棠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聂老爷子永远闭上了眼。

她站在旁边，无力回天。

只有默默地承受那种痛苦的感觉。

霍韶霆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沈棠溪却看向霍韶霆：“麻烦你从背后抱着我外公，拍三下。”

这是他们那边地方的传统，表达着老有所依。

霍韶霆愣了一下，立即照做。

沈棠溪此时此刻居然比谁都要冷静，转身出门操持聂老爷子的葬礼，那些地方和场地都联系好了。

所以做起事来一点都不觉得慌乱。

她做得一丝不苟，持续好几天，每天迎来送往，只睡两三个小时。

霍韶霆站在旁边只看到她眸底越来越青黑，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劝，沈棠溪就是不听。

只说要好好送聂老爷子一程。

最后一天，聂老爷子下葬，沈棠溪跪在墓碑前哭得泣不成声，到最后眼泪都流干了。

若若看到她哭，也跟着哇哇大哭。

宫肃不得不将母女俩分开，带着若若去了别的地方，小孩子还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沈棠溪很伤心。

若若也跟着伤心。

“爹地，太姥爷以后都不会再出来见我了，是吗？”若若用那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宫肃。

宫肃答应了声，点头：“是。”

“妈咪肯定很伤心。”

“是啊，她很伤心。”宫肃揉了揉若若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你妈咪，她就只有你了。”

“若若明白。”

……

墓地，宾客基本上都走了，霍老爷子不能过来，没有被邀请，只能远远地看了一眼，转身也离开了。

只有沈棠溪还跪在墓碑前，几乎麻木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霍韶霆心疼地说：“我们回去吧。”

沈棠溪没有动，也没有拒绝。

只呆呆地盯着面前，一动不动。

最后，霍韶霆实在忍受不了，用手拉住沈棠溪的胳膊，身体力行地抱起她，往车子里走：“外公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狼狈。”

沈棠溪挣扎着的手一下子就放弃抵抗了，任由霍韶霆这么抱着。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马上就上车了。”

沈棠溪没有再说话。

等车子发动后，她才闭上眼，之后不知不觉中竟然昏睡过去。

再醒过来时，是三天后。

第一时间，她就看到了若若和霍韶霆。

“妈咪醒了！”

沈棠溪对着若若虚弱地笑了笑：“让你担心了，抱歉。

“妈咪不用道歉，爹地说你是身体不舒服才会这样。”若若拍着胸脯保证，“若若会照顾好你的。”

“好。”沈棠溪感动地勾了勾唇，然后看着霍韶霆说：“后续的事情，你处理好了吗？”

“嗯。”

沈棠溪没再说什么，只是说：“我打算带若若出国游玩一段时间。”

“好，我可以陪着你。”霍韶霆顿了顿，“你如果不需要的话，我让迟非晚陪你们一起去，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