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序对他迟钝又无力的反应，看样子有些恼怒的倾向，心底却平静如水，“认清现实，你自己都要身首异处了，还怕我拿你东西？”

眼镜男完全想不通秦淮序怎么知道他偷拿东西，更加慌张。

“我...我除了些发了霉的粮食，也没什么了啊......你要怎么用这东西救我们的命？”眼镜男后怕地缩了缩脖子。

比起不明不白把粮食交给秦淮序，眼镜男还是更愿意吃饱了再死。

“人吃五谷杂粮，五谷代表生，有生机、生门之意，阳气充裕，可抵百邪不近身，还可调剂阴阳，可用来镇宅。”

被逼无奈，秦淮序按捺住性子给他解释道，“问你这话，只是想看看需不需要另想办法保你的命。”

秦淮序摸了摸身上携带的半截玉佩，就是这东西把自己强制加入了游戏，如今也正是因为佩戴玉器，鬼怪才难以接近。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怪诞的因果和他有一种必然的联系。

似曾相识。

鬼怕阳光妇孺皆知，没有阳光时也可用强光，只是不知道从怪谈高中骗来的手电筒还是否奏效。

车门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车内的灯光昏暗闪烁，隐隐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血迹和奇怪的影子。

眼镜男和秦淮序打了个照面，在鬼怪的推搡下，战战兢兢地走上这辆即将发生激烈打斗的公交车。

走近司机，才听清他嘴里断断续续的话：“人类去哪里不好，非得来我的车上，麻烦......车票钱一条断肢，只要一条断肢。”

闻言，秦淮序当即拿出冷钢刀割下碎肤女妖的双臂，淡定自若地交给司机：“这位美丽的小姐，借您手臂一用。”

“我是‘怪物餐桌’的员工，您可以去那里找我们的主管要钱，主管姓祁，为人大度亲和，才学通晓古今。”

眼镜男简直被秦淮序的一通操作惊呆了。

碎肤女妖似乎并不介意失去的两臂，浅笑盈盈地接话：“是那个餐厅啊，我先前去过几次，只是没听过这个主管。”

“那时候的主管姓秦，是个这片地方人人敬仰的厉害人物，甚至说连那个来历不明的骑士都是他的跟班。”

姓秦？难不成......

经过这几天的一波三折，秦淮序听到类似的人物总会有一种奇特的怀疑。

他会怀疑旁人口中的就是自己。

但这种怀疑并非无中生有或是自作多情。

“先前的秦主管究竟做了什么，只是很厉害应该不至于‘人人敬仰’吧？”秦淮序叫上眼镜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打听点情报也说不过去啊。

“因为他善。”

碎发女妖的语气意味深长，一说起秦主管立刻来了兴趣，“他曾拯救这里所有鬼于一场无可避免的大劫难，前些年古堡的新主人就是他手刃的。”

“据说，秦主管是万千世界命中注定的救世主。”

她的头发是一丛丛蠕动的血管，发丝的末端还挂着一些碎肉和眼球，每次说话时随着她的移动而晃动。

“万千世界的救世主......你相信有别的世界存在吗？”

秦淮序严重怀疑这里的npc已经拥有了些自我意识，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只是无数副本中的一个，像是云舒窈。

碎肤女妖沉默了片刻，正声道：“一定是存在的，你要相信我。”

“先生，你会相信有神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