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嘟囔着，猛然说道：“是沈钰轩！”

宋卿卿笃定的神情，让裴江雁怔愣，竟然猜的这么准。

“沈钰轩针对裴家，恐怕是因为我，他如今已经和皇帝为伍，短时间内我们奈何不了他。”

他轻拍了下宋卿卿的肩膀，“不过无妨，他也动不了裴家半分。”

见宋卿卿眉头紧皱，他俯身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现在不想了，先去吃饭。”

京兆府衙内，沈芳如已经清醒过来，却是一句话不肯再说，较为白皙的皮肤上也早已遍布伤痕。

沈芳如窝在牢狱一角，蜷缩着身体，面前是已经馊掉的饭菜。

府兵过来，鄙夷的看了沈芳如一眼，讥讽道：“你不吃这饭菜，也不会有旁的饭菜送进来，想靠着绝食求死，你迟早放弃了这门心思。”

他一脚踹开了碗，厉声说道：“你一日不说，京兆府兵们就一日不会放过你，但也绝非让你轻易死了，你是愿意受尽一日日折磨，还是早些坦白的好。”

见沈芳如一动不动，那府兵低身上前，看着沈芳如身上的伤，不禁感慨。

“从前是裴家的三夫人，如今沦落阶下囚，可惜了保养的如此娇嫩的皮肤，现在……”

男人咂嘴，眼中轻薄之意弥漫，沈芳如身体猛然一颤，蜷缩的更加紧了。

府兵见状，有一丝的兴奋，他更进一步，身后却被猛然一巴掌打在地上，他起身刚想要骂出声，看见来人的时候，低着头上前。

“见过沈公子。”

沈钰轩一身黑色斗篷，手里还提着食盒，身后跟着的便是京兆尹萧幕。

萧幕间自己手下竟然这么放肆，觉得被驳了面子，厉声呵斥：“滚出去。”

看见那人连滚带爬的出去，萧幕才小声说道：“我在外面看着，沈公子尽快。”

萧幕官阶高于沈钰轩，但是如今沈家早已并非从前，人人都知道沈钰轩与皇帝为伍，将来仕途必定一帆风顺。

所以，萧幕听了萧父的话，对这个同龄的世家公子很是尊敬。

沈钰轩摘下斗篷，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又将散落在地上的剩饭菜收拾干净，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沈芳如，低声说道：“父亲担心你，知道你在狱中艰难，让我带来你喜欢的吃食。”

沈芳如散落着头发，只轻轻抬头便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一眼看去都是自己年幼时候喜欢的。

时过境迁，她的口味早就变了。

沈芳如又低下头，默默良久才低声开口，“你拿回去吧，告诉父亲，这次是我不好，连累了沈家。”

她气息微弱，仿佛下一瞬就没了气息。

沈钰轩垂眸，看着她，“姊姊，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他早该说的。

沈芳如抬眼，看着牢狱的小小窗户里透过的阳光，只是无奈的笑笑道：“我是沈家长女，这是应该的，只不过……”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神忽然变得空洞起来。

“春瑶是我亲妹妹，你给她找个安静的地方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