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絮是早上被妈妈的锅碗瓢盆吵醒的,还隐约听到妈妈在埋怨着爸爸,两人一如既往地拌嘴。
余水絮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全身舒展一番,这才坐了起来。妹妹也醒了,两人也如往常不打招呼。
“今天舅舅家和姨妈家人都要来……”余水絮还是没忍住跟妹妹吐个槽,后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来就来呗,我们好吃的好喝的伺候好就行了,其他的想那么没用。”妹妹打着哈欠淡淡地说着。
余水絮听到妹妹意料之中的冷漠,便不再搭话。
也是,还真指望和亲妹妹成为闺蜜呢?三观,想法,全都没有契合的地方,那不如不说。
余水絮懒洋洋地靸着拖鞋去洗漱。去浴室要穿过餐厅和厨房,一走进厨房,妈妈看了余水絮一眼,继续忙碌着。
余水絮心想,应该暂时没什么活儿要安排给自己吧。
便拿起牙刷慢悠悠地刷起了牙,妈妈在厨房在忙碌着。两人之间各忙各的。
待到余水絮洗漱完毕,妈妈边擦着柜子边说:“今早也算是睡了个懒觉吧?现在去,你和丽丽,一个人擦桌子,一个人拖地。你姨妈他们正在来的路上。”
余水絮含糊地嗯了一声,即便妈妈不说,为了她所谓的面子。
余水絮也会如妈妈一般戴好热情的面具,提前整理家务,迎接他们。
哪次客人来之前,不是余水絮和妹妹收拾家里?还需要安顿吗?还是觉得她们很不自觉?
作为女孩,干家务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而儿子,就跟甩手掌柜一般,只消在饭菜上桌之后,坐下来吃即可,吃完了嘴一抹,屁股一抬,就去他的房间继续打游戏。
好像这么多年了,身边的亲戚都是如此,已经形成了潜移默化的习惯。
男人的身份比女人的身份高贵,男人只需要做好农活,然后回家等老婆做饭,洗衣。
而女人同样也在地里农作,回到家却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做饭、洗衣、带孩子、做家务、伺候公婆起居。
娶个老婆就是娶了个免费的保姆,免费的发泄性欲的对象。
婚姻可真是男人猥琐心思的龟缩港湾。
就在余水絮机械地擦着家具,摆放干果和水果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汽车驶来的声音,没一会儿伴随着热闹的聊天声,众人推门而入。
余水絮立马一一跟来客打招呼。先进来的是大表姐家那个逆子,看到余水絮跟不认识一样,一声尖叫,鞋子上沾着雪水就撒着欢儿蹿到弟弟的屋子里去了。余水絮微微蹙眉,真讨厌。
然后是大表姐何思雅和小表姐何思琪,余水絮和小表姐亲昵地抱了抱。
大表姐和表姐夫正在闹离婚,所以表姐夫没来。打了招呼之后,便迎进来了舅舅舅母。
身后先传来姨妈的声音:“哎呀,今天真是冷死了!哥哥,你今天和嫂子都穿得厚着呢吧?”
此时,先进来的几人边在入门的地毯上跺着脚,抖落鞋底沾着的雪,边换拖鞋,随即脱下羽绒服挂在进门柜的挂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