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启禀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内堂外面突然传来葛师爷急切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
“哐当!”
一声重物落地,而后内堂之中响起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似乎有点气急败坏。
片刻之后,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抱着衣衫慌忙跑了出来,低着头,含着泪,惊慌失措的逃离了此地。
葛师爷眼角抽搐,连忙看向别处。
这个女子葛师爷认识,东街商户曹老板的夫人。
只可惜,曹老板拒绝向程县令缴纳“贡奉”,故而现在弄得家破人亡,其夫人更是为了救出自家丈夫,不得委身于此。
这样的事情,在如今的青山镇中屡见不鲜。
只是葛师爷没想到,自家县尊老爷如此急色,竟然在衙门处理事务的地方白日宣淫,实在有些离谱了。
不过现在整个青山镇都是程县令说了算,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言。
“哼!”
“进来吧。”
内堂中传来程县令略显刻薄的声音,葛师爷躬身走了进去。
“学生拜见大老爷。”
“葛师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实在有辱斯文!难道忘了本官平时如何教导你们的嘛?凡是要沉着冷静,要有山岳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此刻程县令已经穿上了藏青色的官袍,手中拿着书卷装模作样地研读,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自从成为一方县令之后,程安知的日子过得极为舒适,且不说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的龌龊,单是以权谋私祸祸百姓的事情他就没有少干。
曾经简陋的衙门大堂,如今被修葺的富丽堂皇,还有那精美奢华的摆设,与西街老区的陈旧破败仿若两个极端。
程安知也不怕东窗事发,反正自己乃是江南儒林的先锋代表,背后有的是靠山洗地。
更何况,自己还有前任县令背锅,一旦出了任何问题,自己可以推脱说是前任县令的问题,自己不过是接手了个“烂摊子”罢了。
青山镇的前任县令是谁?
自然是卖国求荣的周承安啊!
一方是儒林代表,一方是卖国贼,到时候朝廷和百姓会相信谁的话,结果不言而喻。
不得不说,程安知的想法确实挺好,老谋深算,滴水不漏。
“汩汩!”
淡淡抿了口茶水,程安知这才气定神闲道:“说罢,什么大事不好了?”
葛师爷暗暗腹诽了两句,仍就急切道:“老爷,是程捕头出事了,他……他被人打死了。”
“什、什么!?”
程安知脑袋嗡嗡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死了?哪个程捕头?”
“正是老爷那位内侄,程童程捕头。”
“哐当!”
程安知霍然起身,不小心将案台上的茶水打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程童乃是我青山镇的红衣捕头,聚气境的武道高手,怎么可能被人打死?”
说罢,程安知气呼呼地上前给了葛师爷一巴掌……对方竟敢胡说八道吓唬自己,简直该打!
葛师爷捂着脸颊满是委屈:“学生说的都是真的,程捕头的尸体就在衙门口,是守备军的人抬过来的。”
“什么?!”
“黄岗匹夫,安敢欺我太甚?啊啊啊——”
程安知又惊又怒,大声咆哮,哪里还有半点气定神闲的样子。
冷静?去他娘的冷静!
程安知现在恨不得直接杀到守备军的营地中去,将黄岗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