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我的没有真正主刀心脏瓣膜手术的经验,老主任是主刀我是从旁协助,手术很顺利,只不过中途出现了一点小意外,患者的血管出了个窟窿,导致血液溅出来崩到了面罩上,不过人抢回来了确实挺好的事儿。
就因为手术过程中出现的这个问题,老姜没等我挣扎直接给我拖进了检测室,高低给化了个验又浑身消了个毒,才算是放心让我上了个班。
之前的那几个疑似感染的医护人员封印被解除,人出来的时候看着我都离着老远,他们那嫌弃和疏离的眼神儿多少有点伤人了。
老主任找到我时,我多少有点沮丧的坐在走廊里,双眼有那么点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墙边的踢脚线,他过来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人发呆,他伸脚踢了我鞋一下,“你这个女娃儿跑这来刷存在感噻?”
“没有,就是感觉好像被人嫌弃了,”我摇了摇头,带着点不开心。
“哎,你这个傻丫头,都消过毒了,之前不是也有好多这种情况么,慌啥子?”老主任拍了我一下,带着我起身,有叹了口气说道,“咱们现在鲜少有人真的感染就赢了,等挨到疫情结束了,到时候一起出去转转看风景,是不是好得很?”
算是被老主任的话给安慰到了,这时红区那边又炸翻了,听说那个35岁的重症今天突发抽搐,开始薅管子,跟着老主任赶到的时候,老姜正在那摁着那个患者的胳膊腿,看那样子多少有点力不从心。
老姜见我发愣,喊着我过去,顾不得其他我上手直接摁住,康师傅那边推了药才让她安静下来。
后来据这个患者清醒了之后说,她对于我们的行为是有意识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总算是稳定住了这个患者,ECOM组长那边已经准备着手撤掉设备,尽可能让患者进行自主呼吸,病房里组长和康师傅商量着后续的治疗方案,老姜拉着我就往外走,老主任也和我们一起离开了。
中途老主任以要去看看那个刚做完瓣膜手术的病人为由提前离开了,留下我和老姜大眼瞪小眼,走廊里我看着老姜若无其事的拿起病历本像模像样的翻着,本来属于火象星座的我实在是容忍不了,伸手怼了他一下。
“怼我嘎哈?”老姜头不抬眼不睁的扔了这么一句话,见我长时间没出声,终于合上了病历本,“你想嘎哈?”
“没事儿,我手欠儿。”我踢着正步大摇大摆的朝病房走去,眼神里带着点坚定,老姜在后面嘟哝了一声有点那个大毛病,没理会他的后半句话,脚步飞速的离开原地。
今天的病人都很配合,远没有刚开始那般过于张牙舞爪,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虽然偶尔有几个对于饮食颇有微词但就目前就连吃饭都存在困难的大前提下,多少也只是吐槽了两句,其他的倒也没说别的。
不过该说不说,这个饭我也是咽不下去,连续好几个月一直吃的都是盒饭,说实话我也是很怀念老姜的手艺。
不知道疫情会持续多久,看着一天又一天减少的入院人数,突然对于未来我有所期待。
下班之后,按照惯例我应该和其他医护人员准时下班往回走,只不过如今的我准时下班多少觉得自己有点不务正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