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慢一些!”
守誉骑着马,气喘吁吁地跟在厉深后面。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厉深低声喃喃,像是在回答守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马走了一天一夜都未歇脚,此刻脚上已经显出了疲乏。
但厉深却并不打算就此顿脚,仍然像搏了命一般向前冲。
守誉安慰道:“少爷,你莫担心了,殿下与陛下从来情分深厚”
“不要说了。”
厉深此刻的神情如同霜雪摧城,眉心处结成的浓愁久冻不开。
“守誉,你记住,进了京城以后,这样的话都不许再说了。”
两人又向前赶了三四里路,马全然疲乏,再也行不动了,在原地打起转来。
“少爷,马实在是走不动了。”
守誉瞧着厉深的眼色,小心翼翼翻身下马:“不如,我们也找一处歇歇脚,怎么样?”
厉深长叹了一口气,牵起缰绳向前:“走,我们去找个驿站,换匹马继续赶路。”
守誉在身后认命地吐了吐舌头,疾步跟了上去。
他并不知道,少爷听说茗和太皇太后已薨,为何这样急切。
他亦不知道,为何在赶往栾燕公主府后得知公主已擅自入京,他会如此心急如焚。
厉深一心赶路,奈何天公不作美。
天色没有预兆,却突然下起了瓢泼的雨。
即使撑开了油纸伞,也抵不住眼前的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