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成林和段枭启动A计划的同时,远在Joker建立的基地,祝昭昭再次被推进模拟交互仓。
……
‘自在天’模拟世界,2018年4月18日,平津市公安局门口。
一辆普通的面包车将一份快递送到门卫室,接件人祝昭昭握着手机火急火燎地赶来,她抖着手将快递外层的纸箱撕开一道口子。
“木成林!木成林!”她尖叫着将木成林喊来,两人七手八脚地叫车将箱子抬进医院!
在箱子里的人被推进急救室的那刻,她才牙齿打着颤,看向手机上还未退出的短信页面:
【新一年的生日礼物,是你日思夜盼想要的东西。请尽快去平津市公安局门卫处领取,过时……后果自负哦~
——Joker】
……
‘自在天’模拟世界,2021年2月12日。
宁安市最高端的私人养护医院内,一名躺了三年的植物人从病床上醒来。
祝昭昭站在病房门外,听着里面不断传出愤怒的咆哮声。
“我是宁安市公安局刑警三支队的队长段枭!我们一整个支队都牺牲在东北林区!你们有什么权利与资格审讯我!”
“我要求申诉!”
“滚!我心理没问题!我不做这个破测试!”
……
祝昭昭倚在病房门外的墙上,神情哀伤。
段其安从来不会咆哮着说话。
他出生在书画世家,书香门第。
他永远西装革履,从容不迫。
即使他声音放低,姿态放柔,也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高傲与矜贵。
……
祝昭昭望着监控器中、大刀阔斧坐在病床上、一手拿碗一手飞快夹菜的段枭,难以接受地摇头,“他真是段其安吗?”
木成林深深叹了口气,“DNA、验血、指纹……全部比对过,他就是段其安,如假包换。只是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式,篡改了他脑海中的记忆。”
祝昭昭怔愣许久,终于伸手摸向显示屏中的段枭,“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活着就好……”她眼眶一瞬通红,那一日的雪山,是折磨了她两年的噩梦。
木成林盯着她难过的表情,生硬地转移话题,“Joker后来又联系过你吗?”
祝昭昭刚摇头,包里的旧手机便响起一声提示音,她神情一凛,看后冷笑一声:“现在联系了。”
她将手机举到木成林面前:
Joker:【恭喜恭喜,听说段警官醒过来了,真是医学奇迹。我听说,他的记忆好像发生了一点点变化,并且为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
祝昭昭冷着脸飞速打字:【你对他做了什么?】
Joker:【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请他帮忙测试了一下我新研发的软件系统而已,但是他可能讨厌重复性的劳动,因此患上了PTSD。】
祝昭昭捏着手机的双手颤抖:【你们送他回来时,他的身上全是伤!有刀伤、撞击伤、电击伤、钝器伤……他的锁骨被反复刺穿过!】
Joker:【这可真不怪我,他自己搞出来的,他好像对疼痛没有反应,所以我说他可能是患上了PTSD。你应该了解,有时候,身体上的疼痛不及心理上的疼痛万分之一。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这种感觉,当年的雪山……】
“小丑!这个小丑!”祝昭昭破口大骂,将所有见过的恶劣词汇打在短信里发送过去。
【叮!】
红色的叹号显示,信息没有发送成功,原因是号码错误,联系人不存在。
祝昭昭恼怒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又像是疯子一样将破碎的手机一片片捡起,她无声地哭泣着,痛恨自己的无能。
木成林蹲下身子,轻轻拍打她的肩膀,“昭昭啊,你所经历的这些事,包括我、老段我们……我们从未觉得是你的错,你别被那个小丑带跑偏了。”
“你就跟着老黄好好学习,我们一起将小丑抓住,为死去的所有人报仇!”
“昭昭啊,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想老段付出了那么多,若是有朝一日他恢复记忆,发现还是没能救回你,你说他还能活吗?”
“昭昭啊,你的命,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了……”
“呜呜呜……”祝昭昭咬着自己的手背,眼泪顺着脸颊如雨般冲刷着她已然咬出血的手背,但是就像Joker说的那样,身体上的痛,无法抵心上的痛万一。
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15年的藏地法会,在即将奔赴新的一年的喜庆日子,她遇见了Joker。
……
15年12月31日,是和段其安约定好最后的行动日子,她要确定毒贩的交易开始后再发送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