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夜,雍王军营亦有一番热闹可看,替雍王挡住回马枪的人却不是公孙象,而是公孙象的手下。
望着半身都是鲜血的年轻英勇男儿,公孙象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从他身后绕到他面前。
士兵们高举着火把,继续着周边巡视,丝毫不敢放松懈怠。
“男儿有泪不轻弹,伤得疼不疼?”
年轻男子一见公孙象这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在他面前亲切可人,顿时像见到亲人般热泪盈眶,张了张嘴,因脖子受了伤,便使劲扯嗓子道:“疼……好疼!属下差点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公孙象哼笑一声,一把夺去军医手里的纱块,非常熟练地系在年轻男子的脖子伤口处,说道:“想当年,本参谋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么拼。可后来觉得可光拼有什么用?还不如人家会投个好胎,生下来就是日后“高俸禄的咸鱼官”。”
年轻男子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又不知该如何应答公孙象的话,公孙象接着对官场之事嗤之以鼻:“本参谋自己便是投了个好胎,仰仗家世年纪轻轻做了六品郎官。但有些人身居高位久了,便经常对你们这些出身寒微冷眼嘲讽,自认为寒门难出贵子。可笑他们自诩品格高尚,自己有几斤几两都看不清,不过是丞相那帮人的一颗颗用来试错的棋子。即使做了官后也受人摆布,做他人的傀儡,受人唆使,误入歧途……”
公孙象笑着晃了晃头,挥手让那群军医往一边站去,他则坐在那名年轻男子的身旁,抬手圈住对方的对侧肩膀,道:“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越往高处走后面稍有不慎栽得惨烈,身居高位者是有实力,你们这些怀才不遇,不得重用的人也是有实力,最没有实力是那些甘愿当棋子的闲官子弟。丞相者手握重权,党羽之首,身边尽是高人的同时,也不能缺少那些为他“赴汤蹈火”之人。因而想要往上爬,借那些庸才的尸骨铺路必不可少……”
说罢,公孙象猛抄过一个军将腰间的酒壶,撩紧裤脚,便朝泥泞小路走去。
许多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默不作声,今夜之事真是骇人听闻,只怕那群组织见杀人未遂,又有新的计划。
……
壹号营地,我看了看满地破碎的玩具,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吃饱睡足的死胖子,叹息一声,有些无可奈何道:“世子,这个不符合你心意,那个也不符合你的喜好。既不想见你父王,又不想见你六叔。人怎么可以贪得无厌成这样?来人,快把世子扔去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