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弘冷眼瞧着他,“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这背后之人是和你老娘孰轻孰重,你当真分不清,还是说你老娘也参与其中?”
“我……”刘宝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急切地想要张嘴辩驳,可一想到王鹤堂的威胁,又恨恨地闭了嘴,干瞪着卢弘和章泽景。
章泽景见状,心急如焚,凑近卢弘低声说:“卢大人,这刘宝兴嘴硬得很,看来不用些大刑,他是不会招的。”
卢弘却摇摇头,“用刑逼供得到的口供未必可信,他如此袒护背后之人,定是有所顾忌,看来我们还得从他在意的人下手。”
“他老娘?”章泽景反应过来。
卢弘叫来自己的手下,“你即刻去调查下刘宝兴老娘的住处跟行踪,要隐秘点。”
“是。”
卢弘看刘宝兴被打得一身皮开肉绽,浑身血淋淋的,冷漠道,“你以为你装傻充愣闭口不言,我们就真没办法了?我就不信了,你那些手下能和你一样硬骨头,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不屈不挠!”
“混蛋!”刘宝兴震怒,大吼着骂道,“他们不过听命行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事跟他们无关。”
刘宝兴悬着的心再次一紧,他那些兄弟都是些草莽落寇,哪里能经得住大理寺的审讯?万一真被问出什么来……
不!
他还有救,只要自己能扛住,王鹤堂就不会对他老娘下死手。
至于他的那些兄弟们,只能十八年后再聚了。
“嘴倒是挺硬,那我们就走着瞧。”卢弘带人转身离开了地牢,同时,着手调查刘宝兴老娘的事。他是个突破口,可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有人先下手为强。
怕什么来什么。没多久,手下便回来禀报,“大人,如你所料,原本安置刘宝兴老娘的屋子空了,她被人转移走了,我们挨家挨户的问,终于有了点线索,有户人家说在夜里看到有王家的人出没,也就是王鹤堂。”
“我们察觉不对,便死盯王鹤堂,终于发现他心腹最近常出没于城郊一个庄子,那里防守严密,我们没敢轻举妄动。”
卢弘满意点头,“干得不错,想必刘宝兴的老娘就关押在那。”
“那我们是否即刻行动?”
“先调查清楚,若真是刘宝兴老娘,想办法救出来,不要打草惊蛇。”
手下有些为难,踟蹰道:“大人,这怕不好办啊,我们出手一定会被发现,找人拖住他,无需多久,只要刘宝兴认罪即可。”
月黑风高夜,一群训练有素的精锐撬开了庄子的门,如鬼魅般悄然潜入院子,值守的人察觉不对劲,还未开口叫嚷,就被人从背后毫无预兆地打晕。
他们身手敏捷,行动迅速,在一间间房子找过去之后,发现实在太慢,干脆抓了一个护卫,问清楚了刘宝兴老娘所在的屋子,照例把人打晕。
他们踹开了最后一间屋子,终于在里面找到了正与割腕自杀的刘宝兴老娘,她是将送来的水碗打翻后,用尖锐的瓷片不断划割自己的手腕,上面伤痕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他们若再来晚一步,人必死无疑。
来时无影,去时匆匆,将老妇人救下离开,也不过短短一盏茶功夫。
王鹤堂今夜辗转反侧睡不着,总感觉有事发生,他立刻叫来心腹,让他速去庄子查看,有任何异动即可回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