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才在这里一个月,还没有扬名立万,让满京城的人都看到她的风姿,就要回江南去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去经年,诸位夫子的耐心传授,学生铭记于心。”
她躬身垂首,向几位负责考核的夫子行弟子礼,身姿绰约稳当,清贵大方。
长公主等人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了一抹赞叹。
做戏做全套,萧玉璇深谙此理。
即便这段去江南的插曲让她参加考核的计划提前,也能为她在毓秀书院和京中的名声造势。
长公主语重心长地嘱咐她:
“你家里做了决定,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且记得,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
“这是我不顾你聂夫子的反对,执意要给你的。”
长公主向一旁招手,孟姑姑便捧着一托盘走上前。
上头垫着红绸,红绸的正中央,一朵璀璨耀眼的金花呈于其上。
“这是……”
聂夫子解释道:
“进士鹿鸣宴后要释褐簪花,毓秀书院毕业的学生虽无法释褐为官,可簪花却不避讳,你上前来。”
“毕业?”
萧玉璇有些茫然,她只不过上了一个月的学,也有资格毕业么?
聂夫子挑眉看她,似乎不解平日里看着心眼子多的小姑娘,怎么这会儿呆呆的。
“这既是长公主给你的恩典,也是我们几位夫子一致同意的,还不快谢恩。”
刚才不是还说,聂夫子反对么?
怎么这会儿又“一致同意”了。
长公主也品出来聂悠然的口不对心了,幽幽觑了她一眼。
她就说嘛,元元只是嘴上不喜她和玉璇亲近,担心她受伤害,实则还不是打心眼里也喜欢这个孩子?
“学生萧玉璇,谢过院长,谢过诸位夫子。”
萧玉璇结结实实地行了一个完整的跪拜大礼。
长公主拿起孟姑姑手中的金花,笑吟吟上前,为她别在了耳畔。
“簪此金花,愿尔自此一生顺遂,以期来日展宏图,显贤能,忠君爱国,名垂青史。”
长公主的声音温和有力,字字敲在萧玉璇的心尖。
展宏图,显贤能。
有朝一日,她真的也可以吗?
萧玉璇不自觉陷入沉思。
“你是这一届第一个毕业的学生,快戴着这金花上街去显摆显摆!”
长公主不过正经了一会儿,一张嘴就又原形毕露了。
“…………”
萧玉璇如长公主愿,在回萧家的路上,坐上了毓秀书院只给优秀毕业生准备的四面透风的撵轿。
“咦,真是稀奇,这会儿不是女学学生们毕业的时间吧?怎么会有这撵轿?”
“那上头人是谁?”
“我认得,是萧家五姑娘,萧玉璇!”
“没听说过啊?她也在女学吗?只听闻那萧家四姑娘在女学学问出众呢。”
“你那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消息了,萧家四姑娘已经被退学了!”
“竟有此事?为何?不是说那萧四姑娘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