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们真的干了这么大胆的事？我说怎么这两天没听见陈婉在隔壁班骂人呢！”

午饭的时间，余常欢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她曾在6班呆过一段时间，知道这个集体素来团结一致，但也从没设想过发生这样的集体行动。

“是啊，陈婉当时就气哭了。那天晚上我还请每个人喝了一罐可乐，要不是他们，我恐怕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周问一面说，一面手舞足蹈，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和舒爽。说话间，她瞟了一眼身旁的程杭，发现程杭正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吃着盘里的食物。她有些惊讶：

“有怪物在后面追你吗？”

“不是怪物，是牛平川先生。”程杭费力地把满嘴的饭咽下去，“他叫我去找他单独分析月考试题，因为我犯了一些很弱智的错误——不说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一溜烟跑没了影。

周问盯着程杭跑远的背影看了一阵。余常欢注意到周问的眼神，心知肚明。等到程杭的身影再看不见，余常欢才严肃地看向周问：

“周问，我问你，你有没有对杭哥说明白你对孟元君的心思？”

“事实上……还没有。”周问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一方面是我没找到机会，另一方面是我实在不敢贸然开口。我怕这么一做，跟杭哥就做不成朋友了。”

“怎么可能呢？在我看来，你早些跟杭哥说清楚，反而有利于你们的关系。”

“这话怎么说？”周问来了兴趣。

余常欢停下吃饭的动作，作出一副情感大师的样子来：

“周问，你觉得是让杭哥永远带着一个心事跟你相处好，还是内心轻松地跟你相处好？你跟他把你的想法说明白，他也就死心了，到时候，你们还是能做朋友的。反之，如果你要是不说清楚，某天你和孟元君突然谈了恋爱，杭哥受了刺激，说不定就不愿意再见你了。”

周问一愣一愣的，余常欢说得头头是道，让她也没有办法不听进去。她头脑风暴半天，才转过弯来：

“但是，我很担心万一我和他说明白了我的心思，他就不会理我了——”

“你果然是在担心这个。”余常欢认真地凝视着周问的眼睛，那眼神里面似乎带着一点责备，“可是，这对杭哥是不公平的。他不应该把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一个不喜欢他的人身上。”

她顿了顿，又说下去：

“周问，如果你还喜欢杭哥这个朋友，就为他的幸福着想吧。”

余常欢的话使得周问陷入沉思，一直到午饭结束，她都还没缓过神来。“坏女孩”的心理再一次在她心中作祟。她想起了那封没有送给程杭的信，再次产生了想把那封信寄出去的强烈想法。但最后，她内心的优柔寡断还是占了上风。

余常欢看着周问的神色，知道这次自己的劝说也没什么大用，暗暗叹了口气，转换了话题：

“今天时间还早，咱们一起在学校里转转吧？我感觉自从我离开6班，就很久没有和你们再在一起逛校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