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一把拽住向导,刚想开口询问,可没想到向导做贼心虚,先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汉家爷爷饶命!”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是那督邮逼着小的带诸位贵人绕圈呀!”
张义闻言心凉了半截,看来吕嘉那老匹夫是没打算放过他们。
“现在该往哪走?”张义拔出剑架到向导脖子上。
向导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指了个方向。
“滚!”张义收回长剑。
向导点头哈腰、千恩万谢,刚要转身逃跑,“噗!”一把铜簇雁翎箭精准的射穿了他的脖子。
两侧山林中冒出无数裸着上半身、穿着兽皮裙的弓箭手。
“敌袭!”随行的羽林侍卫厉声高呼。
那些猴哥们人均背着两壶箭,就躲在树后放着冷箭,张义脸上被箭矢划了道口子,多亏身边的羽林卫眼疾手快给他拉到盾牌下,否则已被射成刺猬了。
十几个羽林卫撑着盾,将张义、终军、安国少季和樛氏母子护在中央,且战且退,往林子外突围。
箭如飞蝗,不时有羽林卫中箭倒地。等一行人突出山林时,只剩下了八名羽林,还各个带伤。
林外,早有一队南越骑兵在等着张义他们。
打的是‘吕’字旗。
为首的骑长很不屑的骂了句梅岭群盗不靠谱,还得让自己来擦屁股。
“尔等自戕吧!”他对张义一干人说道,“本大爷给你们留个全尸!”
张义擦了把脸上的血,他举起长剑朝南越士兵勾勾手指,“可侯爷我不准备给你留全尸呀!”
剩余的八名羽林卫排成一排,将张义护在身后,“侯爷快逃!我等挡住追兵!”
“等侯爷带兵打回来时,别忘了给我们弟兄多烧些纸钱!”
说罢主动向南越骑兵攻去。
“逃个劳什子!”张义双目赤红,举着长剑就要加入战团。
“走!”为首的羽林卫大喊,“你想让我们白死吗!”
张义挣扎着不愿逃走,他被终军和安国少季拽着,向向导指着的方向退去。
“救命!”樛氏抱着儿子呼救,此时南越骑兵已突破了羽林卫阵线,正挥舞着铜刀逼近她母子。
安国少季听到了樛氏的呼救声,望着曾经的爱人,他下定了决心。
“军儿,阿义就交给你了!”安国少季拍了拍终军和张义的肩膀,然后义无反顾的转身冲回了战场,“阿樛!我来了!”
他嘶吼着向樛氏跑去,哪怕死也要跟她死在一起。
终军和张义一路亡命奔逃,身后追兵如附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他俩跑了好久,直到被一条悬崖下的大河拦住去路。
河水汹涌,难浮鹅毛。
两人手撑着膝盖,站在崖边喘着粗气,“希律律!”南越追兵已近在咫尺。
“活下去!给我们报仇!”终军咬着牙,一把将张义推下悬崖。
下落途中,张义看到终军被追兵用刀鞘砸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