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众,现身!”
随着张文远一声落下,异变陡生。
在他方才出现之地,那看似平静无波的黄沙之中,突然间,一道道身影仿佛从虚无中跃出,又似是从地底潜行而出,悄无声息地浮现。
这些身影身形各异,有的高大威猛,宛如山岳,有的则轻盈灵动,如同夜风中的幽灵,数量贵不在多,但是那种气势却是不弱于两卫。
只看两卫兵卒纷纷紧握武器,严阵以待的模样就知道。
然而两卫头顶之上具现而出的将军法相依旧虎视眈眈地用箭矢指向看戏的灵尘,丝毫未曾懈怠。
只不过,这些突如其来的身影并未立即发起攻击,而是以一种奇异的姿态站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现在呢?”张文远轻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一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
“张文远,当年之事已有定论,你若继续执迷不悟,莫不是要牵连张家?”
李承道看着不断浮现的诡异身影,瞳孔亦是为之一缩,甚至不合时宜地出言威胁。
“哈哈哈哈——!”
岂料李承道话音刚落,张文远却是仰头长笑。
只不过瞬间,笑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阴冷的声音:“定论?呵呵——!以势压人的糊弄把戏能叫定论?”
他摩挲着手中长枪,沉声道:“至于牵连一事,我在这次文武之争后便已与张家毫无瓜葛,族谱除名,关系断绝!”
说着,他重重地将长枪杵在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再看向李承道时,眼中已是止不住的杀意。
“我苦苦隐忍多年,便是等着这一刻,本欲寻你不得,却想不到你倒是自己蹦出来,看来是老天要给我报仇雪恨的机会!”
张文远根本没有给李承道辩驳的机会,转而语气森冷道:“我俩的死仇乃是事实,你也别拿家国大义来压我。”
紧接着,他正色看向饶有兴趣的灵尘,拱手道:“灵尘天尊,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我与这李承道乃是血海深仇,还希望天尊将这卑鄙小人让于在下!”
灵尘闻言却是微微点头,赞赏地看着张文远道:“无妨,你们之间的仇怨对错我自然不会理会,各人自扫门前雪而已。”
紧接着他潇洒一笑,手中却是招来一道华光,径直砸向那道严阵以待的将军法相。
“张文远,你确定还要揪着当年之事不放吗?”李承道看着咄咄逼人的张文远却是出人意料般地冷静。
岂料张文远听后却是冷笑一声道:“李承道,别把事情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自己造下的杀孽,岂是三言两语便能扯开!”
说完便不屑与之再多费口舌,抄起长枪便是砸了过去。
然而李承道却是一蹬朝后迅速退去,迎上张文远的却是一直护持在他身侧的供奉陈流衣。
却只看陈流衣一跃而起,十指翻转,数道锁链凭空自生,挡住那一道势大力沉的枪影。
趁着张文远泄力之际,陈流衣落地之后单掌按在地上,数道石质的锁链从张文远的脚下突然乍起,犹如岩蟒一般卷向张文远。
只见张文远一抡长枪,犹如巨蟒翻身,瞬间将席卷而来的石质锁链横扫开来。
“杀!”
随后张文远再是一声令下,只见他身后数道杀意沸腾的身影顿时化作一方修罗,直奔李承道而去。
陈流衣见状摇头叹气一声,抬手便是朝李承道射去一道锁链,意图故技重施,将其护持在其中。
却不料虚空之中陡然射出数道丝线,犹如蛛丝擒敌那般,将锁链钳制得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