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平安归来,军队的主要权力也即刻回到了我手中。昨晚的小会结束后,我便深知,明日必须将所有武器装备进行合理分派。其实,炮团的分配最为简单,直接接收对面整编师的炮团即可。
毕竟,我所带领的最多只能算是加强旅,用对面的炮团来武装我的第五团炮团,那是绰绰有余。至于多余的装备,再按需分给其他团。这管理军队呀,就如同居家过日子一般,需得精打细算,老话说的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我吩咐小鬼将此次缴获的物资、义父援助的物资以及黑吃黑得来的物资全部仔细统计一番。随后,我便准备前往师部和军部。我部驻扎之地不算偏远,与师部和军部的距离也还算近,步行即可到达。我可不能摆什么大排场坐车前往,咱共产党人讲究的是低调务实。
一路无话,我很快来到了师部。师长的警卫员与我甚是熟络,见我前来,立刻满脸热情地迎了上来,笑着跟我打招呼。我微笑着问道:“警卫员同志,师长在吗?我特地来见师长。”警卫员连忙回答:“在呢,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不多时,警卫员从屋内走了出来,对我说:“李旅长,我已经跟师长通报过了,师长让您直接进去就行。”我客气地朝警卫员点点头,然后轻轻推开了师长屋子的门。
一进屋,师长便率先开了口:“普山同志,这次可受惊了呀,我和上级领导得知消息后,那是心急如焚呐,中央军委更是命令军级、师级、团级三级部队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就为了想办法确保你的安全。如今看到你平安无事地回来,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师长的这一番话,犹如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我自小母亲便早早离世,父亲走得也是又急又突然,没了双亲的依靠,我在北京就像那无根的浮萍,漂泊无依。被曾经信任的伙计夺走了权力和家业,我一下子变得身无分文。
当别人拿着我的房契地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时,竟没有一个人肯为我仗义执言。夜晚,我无处可去,只能在别人家的墙根下熬过漫漫长夜。
就在我绝望之际,一位好心的邻居婆婆在夜里为我打开了一扇明亮的门,她不仅给我做了热气腾腾的面,让我填饱了肚子,还塞给我一些盘缠,告诉我一条生路。那是我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人间的温暖。后来回到老家,住牛棚、吃猪食的日子更是让我饱尝了生活的艰辛,各种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然而,到了部队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我遇到的每一位领导都如同亲人一般,对我关怀备至、关爱有加。
我所立下的那些战功,任何一位领导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揽到自己身上,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这么做,全都毫不犹豫地把功劳给了我,正是因为他们的无私与关爱,才有了今天的我。在部队里,同志之间的感情是如此纯粹,大家都是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这一声“同志”,承载了太多的深情厚谊。
我刚张开口,喊了一声“师长”,师长见我泪眼婆娑的模样,心疼地立刻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我跟前,紧紧地抱住了我,轻声说道:“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他一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一边语重心长地说:“你在战场上的英勇无畏,那都是骨子里的血气使然,若是你战死沙场,我虽会痛心,但也能接受,毕竟我们是军人,战死沙场是光荣的。可你若是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呀。你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也是最为年轻的,你的路还很长,我们的革命事业还很伟大,我们这些老家伙呀,可都指望着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完成呢。”
师长的这一番话,让我感动不已,我深切地感受到,从军级到师级再到团级的每一位同志,乃至我手下的五千将士,都是真心地希望我能平安归来。
我和师长紧紧地握着手,亲切地交谈着。师长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没有丝毫的架子,满是对我的嘱托与期望。
一时间,屋子里仿佛弥漫着浓浓的真情,让人感觉格外温暖,仿佛连屋子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度。过了一会儿,师长看了看时间,微笑着说:“普山呀,你快去吧,估计军长也在等着你呢。”
我赶忙擦了擦眼泪,向师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师长笑着回应道:“快去吧,这次军长也很担心你呢,传令兵都来了好几次询问你的情况,你去了可得好好跟军长说说。”
出了师长的门,我和警卫员打完招呼后,便朝着军部走去。一路上,我不禁感慨,无论是王流团长、苏云团长,还是师长同志以及军长同志,他们无一不是好领导。若是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人想要霸占我的功劳,我恐怕都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和这满身的军功章。
不多时,我便来到了军部。由于我之前多次来过,再加上在中央会议上也露过面,军部的警卫基本都认识我,知道我是来找军长的,所以并没有人阻拦我,一个个都客气地向我敬礼,我也微笑着一一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