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帅刚交上卷子，随后又有两人交卷，收卷人示意他们坐回去，道：“不急，大家一个一个来。你跟我来。”

唐帅心里有几分窃喜，难道这场笔试的终极奥义是速度？幸好我交的不算晚。

唐帅跟在收卷人屁股后面，走进隔壁教室，里面只几张桌椅，显得十分空旷。

教室里两名男子，一个戴着金边眼镜，坐在教室后面，摆弄着一台看不懂的设备，另一人额头正中有颗痣，坐在前面，面前放着一台类似的设备，还有台略显陈旧的显示器。

有痣青年从收卷人手里接过唐帅的答卷，一面招呼唐帅面向他坐下，随手翻了眼卷子，抬头看了下显示器，继而露出职业性的微笑，道：“嗯，答得很好，不过面试表现不太理想，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就不予录取了，抱歉，谢谢您的参与。”

唐帅一脸懵逼，答得很好怎么就不予录取了呢？话说面试表现不理想是几个意思，我坐下来一个字都没说呢，怎么就被毙了？

“请吧，可以叫下一位了。”有痣青年起身送客，同时招呼下一位。

唐帅迷迷瞪瞪出来，走到草坪上一屁股坐下，胖橘懒洋洋问道：“大功告成了？”

“被淘汰了。”

“什么情况？你不是天选之子吗？”胖橘一脸震惊。

“估计是形象问题吧？”像是怕胖橘误会什么，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本来黑眼圈就重，昨晚又一宿没睡，山沟沟里推了一晚上摩托车，我英俊潇洒的气度恐怕连半分都没施展出来。”

唐帅轻轻摆了摆手，道：“算了算，没什么，这些凡夫俗子能懂什么，咱们也算是道家弟子，顺势无为，咱们撤吧。”

“不是，你不要再争取一下吗？”

“天意如此，还是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那太可惜了，你知道一个月工资多少吗？一万五呀，你敢相信吗。”

“什么？一万五？真的假的？”唐帅跳了起来，“你哪里知道的？”

“那边的牌牌上，刚我睡醒去看你，见你时而凝神沉思，时而念念有词，时而笔走如飞，还道是手到擒来，从此可以跟你吃香喝辣呢？”

“浩哥，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常言道人定胜天，我推荐信呢？”唐帅颓态一扫而光，两眼放光。

“你确定该问一只猫？你看我身上哪个地方能藏下你的推荐信？”

“额……我也没带，”唐帅掉头就走，不，是跑，一边跑一边回头交代：“别让他们跑了，一定要坚持到我回来。”也不管那是不是一只猫该干的事。

唐帅赶回出租屋取了推荐信来，马不停蹄赶回南惠中学，人家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他气喘吁吁冲进面试教室，道：“且慢，哪位是涂全虎涂老板？”

摆弄设备的金边眼镜男皱起眉头，打量他一番，道：“你找他干什么？”

“我有信要交给他，您就是吗？”

“拿给我看看。”

金边眼镜男拆信看了看，又递给旁边的有痣青年看，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道：“你先坐在那张凳子上。”

他们重新抬出设备，仍旧一台放教室后面，一台对着唐帅放教室前面，一阵捣鼓。

过了片刻，金边眼镜男在教室后面问道：“有了吗？”

教室前面有痣青年盯着屏幕，摇头道：“没有反应。”

又过了片刻，金边眼镜男又问：“现在呢？”

有痣青年道：“还是不行。”

金边眼镜男抬手给了设备两巴掌，“你拍两下呢，研究院搞的玩艺儿，时灵时不灵。”

有痣青年也不客气，对着设备哐哐就是两下，瞅了眼显示器，道：“不行呀。”

金边眼镜男走过来，喃喃自语道：“奇了怪了，往常就算它抽风，给两下子就好了呀。”他拿过推荐信，看了两眼，问唐帅确认道：“这信是研究院的秦海博士写的？”

“是吧。”

“是惠大神学院下面研究院里的那个秦海博士？”

有痣青年搭腔道：“应该是他。”

唐帅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问道：“这两台设备和我能不能录取有很大关系？”

金边眼镜男往上推了推眼镜儿，解释道：“简单来说是这样，教室后面那台设备发出的光，穿过你的身体，被教室前面的设备接收，如果在显示屏上看到峰值强度减弱，说明你可能符合我们的要求，如果没变化，那就一定不符合。”

“那我这种情况，应该是强度没变化了？”

“没有半点儿变化。”有痣青年补充一句。

“按道理讲，秦海博士推荐的人，应该是能满足要求的，不知道为啥，显示器上没反应。”金边眼镜男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