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大人,您总算回来了。”维达尔候在风盾堡的城门口,见弗雷一到,立马向后挥手:“快奏乐!”
他的身后站着一整个乐师团队。乐师们穿着统一的绛红色羊毛长袍,腰间系着银色或铜质的窄带。
以橡木或胡桃木制成的六弦鲁特琴、牧羊笛、横笛和单管箫率先奠定基调。鼓手将袖口卷起,露出健壮的手臂。他们的鼓面用牛皮紧紧蒙住,鼓框以山毛榉木制成,敲打出的鼓点震天响。
“停了。”弗雷示意让乐师们打住,转向维达尔:“你从哪里找来这样一批人的?”
“按照礼仪。堡主出入城,都得要奏不同的乐。”大学士解释道,“难道您不满意吗?后面还有军号和风箱琴协奏,要不先听完?”
“我们这次是秘密出行。你搞这么大阵仗,难道想让全部人都知道吗?”弗雷有点上火。他才放权一个小时,维达尔就整了这么一出。“我没那鉴赏能力。让他们留着力气,给将来到这里的外交官奏乐吧!”
维达尔吃力不讨好,显得很是委屈。可他的气不能朝上发,只能甩脸色给这些乐师:“都听到了。别愣着,撤,撤了!”
三人沉默地步入内堡,只见五人一组的民夫队伍正来往于库房,将库房里的粮食打包向外搬运。
“维达尔。你在这里,那谁在管官市?”弗雷用莉莉娅递上来的水盆巾帕擦了把脸,“官市那边的情形又如何?”
“放心吧,有咱们那几个能写会算的看着。出不了错。”
维达尔保证道,
“要说,还得是您那下马威厉害。把持宫廷数十年的老狐狸们,让我们没几天就除掉了。现在那些小贵族不敢叫板,大户人家也不动弹,平头百姓都愿意支持咱们的新币。”
“好兆头啊,弗雷大人。”泽琳洗掉脸上的灰尘,兴致高涨。“大学士,可以预计收上来多少旧制货币,改铸又能换多少新币?”
“旧制货币已经废行很久了,不流通就是废铁。居民们手头肯定没有多少。等我们明后天把粮价抬上去,基本上能完成回收。按百分之二十的折损率改铸成新币。”维达尔分析道。
“蒸汽机安装下去了吗?”
“按您的说法:基本上都实现了半自动化。”维达尔说,“就拿木材厂的每日产量来说吧:先前的工匠10人一组,用手锯、刨子忙活,一整天也不过产出600千克的木板;现在装上了您设计的‘床锯’,只要5个工匠,每天就能产出1200千克的木板来。从效率上来说,翻了四倍!”
“好啊……”弗雷摩拳擦掌,“是时候该设计带蒸汽锅炉的火车头了。”
“我和工程师们商量过了,您说它至少要能拉动30吨的货,本质上是替代了马的拉运式篷车。”
维达尔用巾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每每聊到“蒸汽”,就让他的身体回想起在日熔镇铁匠铺子的日子。
“那我们就按照习惯,以驿站铺出的马道设计轮距和轮径。这样一来也能和马车运输兼容。您看这样可以吗?”
(别的不说,科技的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弗雷点头允许。
这时从伊德瓦尔从门口处急急跑来,满身是泥。
“禀报弗雷大人,我从暮潮港回来了!”
“这么快?”泽琳起初有些好奇,可想到他们这几个亲兵的坐骑都是狂魇,把一天两天的路程缩短也不是稀罕事了。
“一件一件说。”弗雷的神情明显地不一样了。他听报账时有些心不在焉;现在却全神贯注,就怕听漏一个字。
维达尔从中感受到了不公。
“我们馈赠给暮潮港领主的器物,他接纳了。并让我传递他对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