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热!”
童渔睡觉并不老实,喜欢到处翻动,以前小,总是摔下床,那么小要面子,硬是没让奶奶知道。
大了以后虽然不摔下床了,但也常常把被子踢掉。
现在夜晚温度高还好,到了秋天,踢被子必定生病。
封戈看着被她踢下床的被子,走过去捡起来,重新盖在她的身上。
没多久被子都踢掉了……
封戈只能不停捡。
直到天明。
翻鱼肚的天浅白,微光透过窗户落入屋内,童渔睡得四仰八叉,做着美梦,梦到躺在金子里,金灿灿的光几乎将她淹没。
“叮叮叮——”
闹钟在这时响了起来。
童渔眼前金子消失不见,她拼命抓了几块,醒来啥也没有。
她幽怨地关了闹钟坐起来。
奶奶说的没错,越缺什么,就会梦到什么,童渔一个礼拜有三天做发财梦,依然没习惯。
“金子,我的金子啊!”
隐没在角落黑暗里的封戈:“……”
奶奶比她还早起来,童渔去神龛处,将昨天放的钱和红包都拿了出来。
红包是昨天那个给小孩收惊的年轻妇人送的。
童渔不能拿着钱过夜,无论多少钱,过了夜,钱都会消失。
这是诅咒,可怕的诅咒。
红包里有六百六,童渔抽了一张五十,然后放回神龛。
除了红包,还有一些零钱,是同学求她帮忙买包子的钱。
童渔就要出门,奶奶在屋里叮嘱道。
“别理,别看!”
童渔应着出了门。
走楼梯下到一楼,灵棚还搭着,昨晚哭天抢地的中年男人正忙着丧事,将棺材抬进面包车里,准备去火化场烧掉。
他弯着腰,搬着纸钱,搬一会儿就坐下喘气,似乎累得不行。
中年男人只以为自己熬了一晚上的夜,身体熬虚了。
在童渔眼里,老人阴气越来越重,鬼体也在变黑**,这是变成厉鬼的征兆。
再过不久,中年男人一家子都会出事。
她往前走了两步,最后还是停了下来,对搬纸钱的男人问道:“我看你遇到了事,需要帮忙的吗?”
童渔说完这句话,能明显感觉到老人怨毒的目光化作实质般钉在她身上。
她面不改色。
中年男人闻言,抬头看到人是一个穿校服的女学生,有些不耐烦地道:“乌鸦嘴!我能遇到什么事,别挡路!”
童渔耸肩,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她也不是为了帮忙,主要是因为一楼离二楼近,奶奶年纪越来越大,她担心会威胁到奶奶的安危。
其次则是她想赚点钱。
虽然她留不住钱,但这几年都会接些单子,赚到的钱都藏在神龛财神爷底下。她是走阴人,以后也是要吃奶奶这碗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