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魏家出门的江义庭看到路边有一条流浪狗,狠狠地踢了一脚。
“嗷呜——”
可怜的小狗正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就遭此横祸,吓得哀声嚎叫就要跑。
可眼前人双眼充血,凶神恶煞,像是不肯放过它的样子,接连又是几脚,它想逃却后面无路,前面被堵,只能惨叫。
“装!魏无双我叫你装!竟将我和那些乞丐相比!”
江义庭发起狠来,“一个纨绔子弟怎么比得上我前途无量,以我的聪明才干,我将来必定位极人臣,到时候看你悔不当初,哭着跪在我面前!”
“嗷呜——嗷呜——”
这边的声音到底引起了街边其他人的注意,有人认出了江义庭。
“这不是刚刚高中解元的江公子吗?他为何欺负那条狗?”
“听说他即将上任梁平县县令,他为什么欺负那条狗?”
“刚才还大张旗鼓的要去魏府谢栽培之恩呢不是吗?为什么欺负那条狗?是咬他了吗?”
“不会,这狗从小就在这附近流浪,街坊邻居都认识,魏家门房时不时的还给它口吃的,前段时间闹饥荒,要不是它偷溜进魏家,早就叫人吃了。”
江义庭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要上来劝阻他,终于恢复理智,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若无其事:“该死的畜生,再冲我乱叫就打死你!”
然后甩袖离去。
后面有个小贩小声道:“刚刚那条狗明明一直在睡觉,哪里有叫过。”
江义庭直接拐弯去了江家。
这段时间,江老太太和两个儿子都是闯了不少货,魏家对他们不再接济,给他们的差事也越来越边缘化。
加上他们为了陷害魏家毒杀了十几个人,官府还在查,所以他们几乎是夹起尾巴做人了,没敢有太多动作。
此时见江义庭过来拜访,江老太太又觉得扬眉吐气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前途的孩子,如今做了官,你母亲地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江义庭点头:“当初若不是您,我和我母亲早就饿死了。”
然后上前一步,将一个大红的请帖递上去:“下月初六我娶亲,还请老夫人赏脸过去喝杯喜酒。”
江老太太有些惊讶,看了看请帖上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果然是那个马莺莺。
真是没出息。
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丞之女却失了魏无双这么有钱的正房夫人,将来有他后悔的时候。
但是对方毕竟现在已经做了官,江老太太可是面上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悦,笑眯眯道:“那是自然,可怜你母亲看不到你生儿育女了……”
江义庭颔首:“提到我母亲,她的尸体还在义庄,大祖母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去买口棺材先安顿母亲,等我婚事过后便为她发丧,那个时候我的俸禄也发了下来,必定及早奉还。”
“这样啊……”
江老太太实在不想借钱,心里骂了江义庭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