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纤瘦的手臂,“阿符,你别走。”
我放下水盆,快步走到床边,坐在脚榻上牵住她的手。
“没事了,霁月。
阿乌赢了,蛊蛇我让袈裟带去做绝育,以后它不会再闹你了。”
她脸色煞白的点头,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阿符。”
“我没做什么,跟我不需要客气。”
“阿符,你为什么不问我?”
“嗯?”
“孩子的事…你为什么不问我?”
我笑的勉强,轻轻拍着她的手道:“你想说自然会说,你不想说,一定有你的道理。”
她眼底闪着泪花,微微别过头去。
“我好像…总是对你不够坦诚,你不怪我吗?”
“不会…你别瞎想。”
我知道此时的她,情绪上头,心里十分敏感。
我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一些信息,我连起来,在心里串成了她的过往。
她没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说是个畜生。
那畜生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对她进行施暴。
她不懂这些男女之事,直到肚子大了,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她第一想法就是不要,她不要她的孩子来这人间受罪。
再说,那时候她姥姥还没死。
她每日要接触很多毒物,这孩子也不能是健康的。
她不敢去医院,嫌丢人。
那时候的她太小了,又没有家长告诉她该如何正确的处理。
她就用很笨拙的方式,比如从高空坠落,比如滚下山坡…
那孩子就跟和她较劲似的,无论霁月怎么极端,他依旧好好的留在她的肚子里。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突然有天她被那个畜生打了一巴掌,那孩子竟然莫名其妙的流掉了。
因为月份很大,所以跟生产没什么区别,只是生了个死胎,是个女孩,小到只有巴掌大。
霁月说完这些,眼角挂着的泪珠悄悄的流下来浸湿枕头。
“你知道吗?
我从未后悔遏制她的到来,我注定无法做一个好妈妈,她是不会幸福的。”
我掖了掖她的被角。
“那个禽兽是谁?还活着吗?”
她缓缓闭上眼睛,“阿符,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没一会儿,她就疲惫的睡着了。
我心里清楚她说的那句话,没有恶意。
对方应该是个人物,她不想我参与到其中,这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我隐隐猜到了对方是谁,但也不敢确定,毕竟几年的时间能发生事太多了。
霁月似乎一直在做噩梦,睡得不安宁,直到天亮平稳些,我才安心离开。
我回去补了一会觉,白天醒来便出去找穆莺。
自从上次在袈裟那一别,她一连消失好几天。
我问过柳相,柳相说她最近有事,这几天不回来了。
我想她应该是安全的,这回霁月的事情解决完,我也该出去找找她了。
她常去的饭店、酒吧、酒馆,我一一去了个遍。
酒吧酒馆白天不营业,但店内有人,询问过后大家都说没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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