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赔偿款正常拨付吗?”陆长歌倒是没慌。
如果说之前代表武斗,现在代表文斗,那么周纯金胜算更小,因为这个领域,他更擅长。
“这事儿刚出,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想可以从产权这个方面入手,跟领导汇报清楚这里没有纠纷,然后我再去走流程看看。”
“那得周纯金出面。”左舒雅马上就想到了,“就是因为他去镇政府闹了才有这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他来和我谈赔偿,我就提这个条件。”
陆长歌摸了摸下巴,皱起眉头问:“任何事总有一个开端,叫停拆迁款赔偿是哪个领导的指示?”
这个陈蓉知道,“是我们分管这一块的谢副镇长,但他是不是和镇长汇报过,由镇长授意,这我不能确定。”
“我听说周纯金和谢副镇长没有特殊关系。确定么,他们不是亲戚吧?”
“哪是亲戚啊,就是一个地方的,大家互相之间认识,但特殊关系肯定没有。周纯金这个人喜欢吹牛、又好赌,人见人嫌,领导估计一是担心里面真有什么产权问题,二是怕他来烦,所以才临时叫停。”
“换句话说,谢副镇长其实没什么理由为了周纯金而奔走。”
“可以这么说。”
“事情很明了了,归根结底就是周纯金搞的啊。”左舒雅恨恨的说。
“不是,不是,你们不要被周纯金搞乱了思路。厂房有没有产权纠纷你们两个都很清楚,稍微想一想,这个理由能成立吗?”
当然不能。
可人家就是拿这个说事,那这里就有猫腻。
陈蓉不理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吧,这样,我问你们两个问题,”陆长歌伸出食指,摆出一的手势,
“第一,陈姐你是搞拆迁的,难道你们会因为哪个人随便的一句话,就套上产权纠纷的帽子吗?正儿八经的纠纷,是不是要有相关部门正式介入才叫纠纷?比如说在打官司。否则纠纷多了去了。”
陈蓉没有否认,“然后呢?”
“然后,就算我们假定,你领导认为这里确实存在纠纷。可评估都已经完成了,评估报告里所有的必备材料都有,随便一查就知道证件齐全,没有纠纷。”
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周纯金这个人既然和谢副镇长没有什么特殊关系,那么他根本就无关紧要。现在拆迁款被叫停,事情的起因可能是因为他去闹了,但目的不太可能是为了他。周纯金还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分不到,那你也拿不到‘
这句话有问题,你们仔细想一下,如果周纯金拿不到、我也拿不到,那么谁拿得到?”
这么一问,左舒雅愣住了。
答案,快呼之欲出了。
这,这是裁判员亲自下场!
“不太可能,不太可能。”陈蓉连连摇头,“这种事太夸张了。而且谢副镇长他都不认识你,如果他真的要那样……总得先和你联系吧。虽说你讲的那两点是有些道理,但我还是觉得是你想多了。”
陆长歌抿着嘴唇不说话,他在观察陈蓉的表情,她…多多少少有点并不惊讶于自己的分析。
正常的反应,应该像左舒雅那样吧?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细节,对于工作了十几年的他而言,一般碰到这种事情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因为不相信的情况下,大多数是他碰了一鼻子灰。
“既然不能确定。那就麻烦陈姐帮忙将我那个厂子的评估材料递过去汇报一次,我们等等看。”
左舒雅问:“怎么样蓉蓉,有困难吗?”
“困难…倒不困难,我找个汇报其他工作的机会,顺带提一嘴就可以了。但我人微言轻,如果真的想办成,可以找找看有没有熟人。”
这个陆长歌没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