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民忙活了好些日子，终于把全镇各村的番茄种植面积落实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到跟老婆和女儿好久没见面了，这日他开着车独自回县城。

车子驶进了县城，街道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车子经过大十字时，马志民小心地避让着行人与车辆，目光左顾右盼地扫视着。

就在这时，方芸的身影突然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方芸脚步匆匆，神色慌张，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提袋，从大十字街边的银行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然后快步朝着街对面的羊头巷走去。

看着方芸的行色，马志民心里一下子起了疑惑，方芸奇怪的举动让他摸不着头脑。

好奇心就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马志民坐在车里，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方芸来羊头巷做什么样，羊头巷是她父母从前住过的地方，可是他们搬出去也有好些年头了，还是说，方芸有什么事瞒着他？

马志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他慢慢地把车开过大十字，在一家商场门口的停车位停好车，快步朝着羊头巷走去。

羊头巷里人不多，狭窄的巷子两边是破旧的房屋。马志民远远地看着方芸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方芸走到了巷子深处的一家杂货店门前，停了下来，抬手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马志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着。

黄德生坐在柜台后，脸色苍白，身体消瘦，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看到方芸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

方芸一看到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方芸，你来了……”黄德生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他站起身，给方芸搬过一张凳子。

方芸看着黄德生变得如此憔悴，心中一阵酸楚。

“你……怎么样了？”方芸轻声问道。

黄德生苦笑着说：“你知道了？”

方芸轻轻点了点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省城？”还是方芸先开了口。

黄德生苦笑了一下：“过几天吧。”

方芸咬了咬嘴唇，把手中的黑塑料袋放到黄德生面前：“这是十万块钱，你拿着。”

黄德生一惊，瞪大了眼睛：“这……这我不能要。”

“拿着！”方芸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病成这样，不治病咋行？”

黄德生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我这病……是个无底洞，这钱我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