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为何会跟那贼子离去?武老将军为何也没有阻止?”
“睿儿不知,还没有查个明白,与此事有关之人,除了祁天往江南方向逃走失去踪迹外,其余的人基本都死了。”
王太妃沉思片刻,无奈一叹:“想当年,武老将军戎马一生,追随我祁家出生入死的次数,没有上千也有数百次了,曾经他杀得北方蛮虏,丢盔卸甲,望风而遁,每次出征都存着必死之心,没想到他最后没能在战场上血战八方,无憾而终,反倒是落得这样一个憋屈下场。”
王太妃面露疲惫之色,“我祁家愧对了太多太多的人。”
白衣青年道:“大玄如今四分五裂,哀鸿遍野,残存的皇室也是民心尽失,威严不复,师尊老人家说,为了黎明苍生,镇北龙玄军,该当重现世间!”
王太妃面色复杂,眼中有愤怒、有鄙夷、有讥讽......但最终都归于平静,淡淡道:“当初龙玄军在我镇北王府麾下屡立不世战功,打得北方蛮夷抬不起头,再不敢南下侵扰我大玄半步!可蛮夷未净,也是你师父从中作梗,让得龙玄军南归,更在接下来的十数年里,不断用世家新兵更替老将,将龙玄军上下彻头彻尾的换了一个遍,导致战力大削,一度从天下顶尖的精锐兵马沦落成一群只知道混饷银等死的酒囊饭袋!”
“怎么?”王太妃目露寒光,沉声道:“你那师父还想反复利用我祁家,榨干这最后一丝解渴之血吗?”
“师尊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白衣青年连忙劝解道:“师尊还让睿儿向王太妃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
“师尊说,当年先帝勒令龙玄军南归,之所以没有阻拦,是因为那是在拯救王府,彼时的龙玄军已有功高震主之势,朝中一直暗流涌动,连先帝也害怕尾大不掉,早有分解并清算龙玄军的意思。”
“王太妃你也知道,当年龙玄军的将士们胜仗打的太多,皆有些不可一世,而且也只对镇北老王爷心悦诚服,连先帝亲自前往龙玄营视察,受到的欢呼声虽然尤胜老王爷数分,可当老王爷一个眼神扫过,将士们瞬间变的鸦雀无声,当时先帝就被震惊到了,事后也只对师尊透露过此事。”
“不可能!”王太妃摇了摇头,果断道:“先帝与王爷乃是患难与共的拜把兄弟,有着过命的交情,否则先帝当初也不会赐给我祁家独一份的王爵之位,先帝对我祁家那是放一百个宽心。”
“可是先帝也会老!王爷也会故去,当他们都逝去后,那就是得龙玄军者,得天下!没有人不会害怕这样一支势力,所以才......”
“绝不可能!先帝一直有平定北蛮,名芳千古的志气,绝不会让龙玄军南归,这其中的隐秘,你根本不明白,也许只有你那师父才知道个中真正的缘由!但也绝不会是你之前说的那样。”
白衣青年沉默,良久后才道:“不管怎么样,外敌当前,师尊让子睿转告王太妃,还请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