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罗维并不擅长骑马。
同大多数人一样,他只有骑马跟着导游走一圈的水平,仅此而已。
在这两天里,最开始他是靠着脚上的力道还有核心力量,使自己不至于被飞奔的马儿甩下来,到了后来他才渐渐掌握了骑马的诀窍。
这会儿他骑着胯下那匹黑马,有如一道旋风,从小山上飞奔下来,直往那脱走的单骑而去。
向西边逃走,摆脱白莲教重重包围的人叫张岩,江湖上人送外号灰燕子。
意即他轻功了得,身手灵敏,有追上飞行中燕子的能耐。
侧头躲过一支犀利的响箭,张岩正得意时,眼角余光却瞥见身后有人纵马追来。
他不由心神一紧,立即调转方向,又在马肚子上狠狠踢一脚,加快了速度。
罗维见状,立即喊道:“兄弟,是罗礼臣先生叫我来帮你的!”
张岩藏在袖子里的手偷偷捏住一柄飞刀,并不放慢速度,只是回首道:“那你快上来,白莲教不好惹,再耽误片刻,我们都得栽在这里!”
“好!我来了!”
罗维加快速度,凑近上来。
张岩一直留心观察着他,直到罗维拉近到合适的距离,又瞅准他身形因为纵马疾驰而上下摇曳,还未平稳的时刻,当即射出飞刀。
罗维当即后仰过去,双手松开了缰绳,耷拉下来,似乎要从马上栽倒。
站在山坡上的张二虎与裴天硕见了这一幕,也不由得是肝胆俱裂,恨不得现在就把张岩碎尸万段。
但张岩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和感情,只是因为一击得手而高兴。
“妈的!罗礼臣爵士身边有几个人我不知道啊?你竟敢冒认!?”
紧接着张岩便是哈哈大笑,好不得意,张狂。
就在这时,罗维突然一个“仰卧起坐”又在马背上坐正。
张岩心里一惊,手里刚抓住飞刀,眼睛就与罗维那寒光闪烁的双眼对上。
呜!
马儿的嘶叫声中,张岩头颅一阵剧痛,恍惚失神间又感觉到那疼痛蔓延到了肩头。
然而前者是短暂虚无的,后者才是永恒真实,罗维伸出手,一把将张岩从马上拽了下来。
张岩又惊又怒,脚一落地便在地上用力一蹬,借着罗维的手臂,整个人翻滚过来,要用双腿夹罗维的头。
罗维冷笑,在对方扭腰翻上来的时候,单手抓着他用力往地上一掷。
烟尘炸起,张岩脸部着地,身形好似皮球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才堪堪停下。
等罗维调转马头的时候,张岩早已被摔得七荤八素,脸上身上满是乌青和灰尘。
白莲教追兵这时候也赶上来,就要将张岩带走。
罗维径直掏枪,将那长枪往前一刺。
白莲教兵士被他这一往无前的气势惊到,纷纷退后,分散。
趁着这个空隙,罗维收枪,将张岩抓到马背上,一骑绝尘而去。
白莲教兵士只能在后头,又冲着罗维身影射出几箭泄愤。
罗维骑马钻入林中后,张二虎与裴天硕连忙迎上来,将张岩拉到地上。
这时候张岩还未醒,口鼻都溢出鲜血,模样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