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将士小声道:“南下去的急,如今各旗又折返了回来,这一去一返粮草折损过半,如今又是冬日,敌我不明的,不妨缓些时日?”
多尔衮再看向军报。
上面还有一笔令他恨的牙根痒痒的一笔。
刘良佐带着降军叛逃了。
这意味着他提出的以汉制汉的策略就是个笑话!
他就是个笑话!
眼下的这个结果都是因为他昏庸无能!
还有削发的国策,那也是他提出来的。
没提前各州快要被平复了,反抗的情绪也淡化了。
结果他一提留发不留头,各地就揭竿而起了。
这边按下了葫芦,那边就起了瓢。
扬州十日刚结束,又来了嘉定三屠。
本以为能一屠干净,结果……多铎兵败。
多铎是定国大将军啊!他怎么能败!
“报!天津急报!”
噩耗听到的越来越多,军帐内的众将士一颗心齐齐的坠了下去,有人甚至已经不敢去听。
这节骨眼,要是再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那可就太挫锐气了。
“拿来。”
多尔衮作为摄政王兼职满五旗、蒙旗、汉旗的总指挥,由不得他不镇定——用意识强压了额头怦怦跳的青筋,抬手接过天津的战报。
但这一眼看去,天直接黑了下去。
天津,也丢了。
“噗——”
怒极攻心,一口黑血溅射了出来。
一时间,军帐内所有人的脸色骤然间就都变了颜色。
千呼万唤中,多尔衮眼中的世界在眩晕中彻底的黑了下去,人事不知。
……
登州府。
“噗!”的一声。
朱律健一口蟹黄粥险些喷到对面的墙壁上。
此刻,他的房间,那是莺莺燕燕,这精彩的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这……这应该是朕的寝殿。”
朱律健有种误入女浴,结果发现自己在男浴的荒谬感。
“臣妾~参见陛下。”
嗷哟嗷哟!
这些起起伏伏软声细语绕指缠绵的小声音。
朱律健险些喊出打了一辈子的仗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来人!谁安排的,给我跪过来!这里面的人都是谁,有没有刺客,有没有病,都查明白了吗就敢给我送过来!还有朕说过军中不准留女眷,这把朕说的话都是当放屁吗!而且谁家嫔妃往一个屋子里堆!是生怕史官不记一笔朕荒淫无道?谁!快给我跪过来!别装死!”
朱律健这一嗓子吓得屋里屋外跪了一大片。
屋里面胆小的直接哭了,保证自己健康并且不是刺客。
还有别人哭了,就跟着也哭了的小可怜。
朱律健的心啊,真是被好生的糟践了一次——太折磨了。
相应的,安排这一出的人也是要太惨了。
“陛,陛陛陛下,是臣臣臣臣……”
朱律健定眼一看,是负责召集匠人的那位将领。
“把这些人,从哪请来的送哪去,回来再收拾你。”
“喏!”
“还有,记得当着他们家人的面,抽自己十个大耳瓜子,每送一个抽一次。”
“喏!”
朱律健拂袖离去,带走了双肩明月满身的圣洁,也带走了一颗自己要暴揍自己的乱七八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