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拿到了试卷，但一片空白的试卷却让教室里充斥着倒吸凉气的声音。

新生们傻了眼，有人举起手来。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

曼施坦因教授说。

“祝你们好运。”

曼施坦因教授和诺诺退出了教室。

随着门的关闭，学生们议论纷纷、左顾右盼，仿佛迷失路径的麋鹿在森林里晕头转向。

路明非这时终于敢抬起头来，因为教室里没有了诺诺的身影。

相比于周围新生们吃惊的表现，路明非倒是显得淡定，毕竟他已经做过一次3E考试，知晓考试的内容。

龙文会被强劲节奏的音乐掩盖，它们夹杂在低音区的副旋律中。

大部分的学生都会在这一阶段与龙文共鸣，从而产生“灵视”。

“灵视”唤醒的是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这时候他们做出异于平常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下一刻，极富有旋律的音乐响起，是一首劲爆的摇滚乐，MichaelJa的《Beatit》。

新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无措。

唯有路明非并不意外。

也正因此，他在呆若木鸡的新生群中格格不入。不少人被他这份镇定自若震撼，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这就是‘S级’的实力么？”

曼施坦因教授站在教室外，看着这群新生们的表现，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路明非。

他转向一旁的诺诺。

“我有些期待这个‘S级’的表现了，他确实看起来与别的新生不太一样。”

诺诺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或许吧。希望他不要像新闻里那样又因为龙文共鸣而晕过去。”

随着音乐里龙文的低鸣，“灵视”效果开始产生，学生们都不再交头接耳。

有些人呆坐在座位上，仿佛在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将要去往何方”这一个终极哲学问题；有些人在走道里磨蹭着脚步，如同末日电影中的行尸。

新生们或悲哀或愤怒或喜悦，小小的一间教室里酝酿了路明非能想到的所有情绪，杂乱得像是一群行为艺术家在上演各自癫狂而又夸张的表演。

只有零是例外。

她静静端坐着，含蓄如冰，似乎四周的群魔乱舞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直到此时，路明非突然眼神一凛，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完全没有了先前“世外高人看淡生死”的模样。

他再次迟钝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重大的问题。

他是知道考试内容没错，可是……

他这一次没有找芬格尔索要答案啊！

路明非可听不懂那些龙文的吟诵，他只感觉自己在欣赏大师乐团的演奏。

这个世界没有小魔鬼帮助他，那么唯一能够帮助他通过考试的办法，就只能是他那留级四年的废柴师兄凭借经验摸索出的答案啊！

可芬格尔或许是穷惯了，昨天在经过路明非的默许后，摇身一变成了贵公子，大手一挥，阔绰地用路明非的学生证点了一大堆夜宵和美酒，喝得酩酊大醉，现在都还躺在床上烂醉如泥，生死不知。

路明非也忘记了这点，他在芬格尔的游说下只知道对着餐桌上的美食风卷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