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成了?我还以为要再扭捏一段时间呢。不过啊,米师兄就陪不了他了,菁儿师妹还在衡山等着他呢。”
郭天云道:
“你怎么知道的?”
李高平邪魅一笑,道:
“嘿嘿!他们往来的书信全让我看了个遍!”
米为义从后面一把掐住李高平的脖子用力摇了起来,恨恨道:
“好啊!原来是你!我还说是谁动我包袱呢!打的结都不一样!”
李高平被掐着脖子摇来晃去,急忙道:
“哎哟!轻点!都是向师兄带的头!”
向大年本来还想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刚进后院就被卖了,赶紧拔腿跑路。米为义赶紧追啊,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就跑没影儿了。
李婶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毛巾上擦了擦,最后脱下围裙,到院里喊道:
“别闹了,闺女小伙们,快来搬桌子抬椅子,饭做好了。”
大家伙赶紧过去帮忙,搬桌的搬桌,端菜的端菜。林风庭看菜被一道道端完,便把蜡烛从厨房移到了堂屋。
寒食节不一定必须要吃寒食,人多,还是得热热闹闹地摆上两大桌才够吃。
虽出门在外,可恰逢节日,不在乡中无法扫墓,但祭祖却不能少。陈叔与李叔主持,点香烧纸燃烛,呼唤各自祖先及已故亲人,最后一一上前叩首。
每次过节祭祀,香烛纸钱的气味进入鼻腔,林风庭便会想起远隔日月山川之外的父母,他们还好吗?清明的雨是否浇到了他们的愁心?
不过身边热闹的场景总会分散他的注意,冲淡他的思念。李婶把鸡翅根夹到了他的碗里,孩子本事再大,没成婚那也是孩子。
郭天云也有,同样是翅根,因为鸡腿给了年龄最小的林言和林语。没有重男轻女,因为重男轻女思想是资源不够分配的情况下才产生的陋习,但现在有富余,衡山派也不讲这个,连带家属们的心地也宽泛了。
李婶爱吃鸡冠,却不爱啃鸡头,于是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夹鸡头?
李高平知道自己母亲的喜好,便夹起鸡头,把炖得软烂的鸡冠分离,夹到母亲碗里。
原生态散养大土公鸡的冠子很大,又是李婶特意挑过的,这是整个集市上品相最好的一只,毛发红亮泛着光泽,鸡冠子又红又大,还没有伤疤。虽说价钱并不便宜,但李婶还是豪横地买下了。
炖得油亮软糯的鸡冠几乎盖住了小碗,也盖得李婶心里暖洋洋的,儿子娶了媳妇儿也没有忘了娘。
陈洵见了妹夫的动作,也有样学样给母亲来了块肘子皮,乐得陈婶合不拢嘴。
林风庭舀了勺蛋饺汤泡饭,因为陈婶做的蛋饺和后世超市里速冻的差别很大,光用料都甩了十条街。而且汤里还有豌豆尖,鲜美解腻,清新爽口,还有些姜葱的香气,十分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