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耳中听着大丫“我要爹爹”的哭喊声,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那坚实的长案被他一掌拍断,鲁阳怒吼道:“此仇不报,阳誓不为人!”
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女俩,鲁阳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严家妹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严家妹子说话,刘进的老婆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神色黯淡的说道:“其实,都是这家产惹的祸……刘进经商多年,这些年着实赚了不少的钱,也让很多人眼红。这次刘进回家以后,没两天就有定襄县的侯大户来找他,他们在书房里说了一会儿话,就吵了起来,等那侯大户走了之后,刘进就不住的叹气。”
“刚开始,刘进也有点紧张,妾身劝他搬家,可是他说,与你在洛阳有约定,要在家中等你来相聚。大约过了三天,见没什么动静,也就没当回事,还说等和你相聚之后,带我们随你一起去代郡,从今以后再也不去经商了。”
鲁阳神色默然,刘进看起来已经决心跟随自己,不再做商人了。只是……
回想和刘进交往的种种,鲁阳不由得感到一阵揪心的痛。他沉默了半晌,抬头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又过了两天,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刘进出去看了一眼,就神色慌张的回来把我们母女藏进了地窖里。我们在地窖里听到刘进叫喊侯大户的名字,后来就没了声息……当时我们很害怕,在地窖里躲到了天亮。等外面没有动静了,我们才出来……连家丁一共一百多人,如今只剩下了我们母女两个。”
刘进的妻子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一旁的严家妹子上前搂住刘进妻子的肩膀安慰着,等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家里的财物都没有了!我们去告官府,可官府说是盗贼干的事情,和侯大户无关。那天晚上,县尉大人和侯大户在一起喝酒吃饭……他们还说,我家的田地要重新分配,除了两亩薄田和这幢宅子,都被官府收走,又廉价的卖给了侯大户。官匪是一家,我们那时候就知道,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鲁阳的脸色越发阴沉,手指都被捏的发白。
“那严敏如今去了何处?”
“我大哥在两天前来了这里,听说了事情知乎,非常恼怒,他在这里等了两天,见侯大户没有派人来,让我带着三个侄儿留下来保护刘家嫂嫂,他自己在傍晚时分独自前往定襄了。”
“鲁家叔叔,我丈夫回来后一直说您是个了不起的人,还说以后要追随您建功立业。可没想到……我求求您,求您为我们母子做主。刘进他,死得冤啊!”
刘进的老婆拉着大丫,扑通一声跪在了鲁阳的面前。
大丫红肿着眼睛,奶声奶气的说:“我想爹爹,求叔叔为我爹爹报仇!”
与此同时,严华三兄弟也闯进了大厅,同时跪在鲁阳的面前:“请叔叔做主!”
看着眼前跪在面前的几人,鲁阳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火气,大声的吼道:“石头!”
刘进可以说是鲁阳在这个时代,第一个朋友。
送自己武器披挂的马威和他交往虽然亲近,但隐隐之间还保持着一种距离,算不得纯粹的朋友。至于其他人,或是他的亲人,或是他的手下。鲁阳时常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孤独的人。
可刘进的出现,毫无疑问的令他摆脱了这种孤独感。
两人相交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却是惺惺相惜。鲁阳不以刘进是商人而轻贱,刘进也不曾因他的相貌而拒之千里。两人在很多地方能谈到一起,可说的上是一见如故。
更何况,刘进还赠予自己那么珍贵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