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照着人影,指尖在书页上划过,少年感叹着此生的悲凉。
“少年这样唉声叹气的可不好。”
一道虚影被烛火照在了墙面上,但黄罕的身前却看不见人。
黄罕坐在床上,身上盖着毛毯,借着桌上的灯光与那人影对起了话。
“那我又呢怎么办,指着你的鼻子把你骂的狗血淋头?”
那道影子在烛火的照耀下摇晃着。
“也不是不行,我又不在意,咱俩谁跟谁啊。”
那影子一副讨好的语气。
“你人还挺好哈。”
黄罕无语凝噎,这人在他印象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都以为我高高在上,无情无欲,殊不知我也曾是人,当你看过沧海桑田风云变化,哭过、笑过,时间渐渐消减而去,留下的就如我。”
黄罕淡淡的望着面前虚无,目不斜视,他眼中一缕火光中夹杂着一位盘坐着的小人。
“曾听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问一问,您这样的人会从云端上,望着民生困苦,可为众生哭过?可为众生笑过?”
黄罕端起了一杯茶品着个中滋味的,不得不说鹤无难的茶是真好,提神又醒脑。
“我曾哭过,却不是为万千生灵,众生苦,众生欢,与我何干,为一人便好,一心欢一刻便是半晌贪欢。”
黄罕停下许久的书页再次在他的指下翻动,他的回答就是他心中的答案。
“天地崩毁众生四散而逃,小家良妻儿女俱在,何选?”
黄罕的书页翻到一处再次停下,开口问道:
“平心而论,无需选。身边人,天边人,皆是众生,救千万人是救,救一人亦是救。”
“那您可知,为一人而负天下人,是何心意?”
黄罕厉声呵斥。
跟随烛火晃动的人影,像是在摇头
“献一人而全天下,是法,负一人而全天下人,亦是法,何须拘泥于……”
那人影子停顿了下来,不知接下去该如何回答。
就在黄罕以为那人影被自己问倒是,一声响动让他咋舌。
只见床榻上的小桌子被一股无形的力掀翻在地,烛火的油撒在了地面。
“操!问问问,天下众生现在关你何事,你倒好,每一句话都跟一个锤子一砸的我心里的刺更深了。”
那道人影显现在黄罕的面前,他一身的黑衣,衣角绣着金丝显的华贵,脸上怒不可遏,显然是被黄罕的话给问烦了。
“不是你说的随便问,怎么还急起来了,你不会真干了那些事吧!”
黄罕一脸嫌弃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你还说!我能选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就更谁愿意一样。”
黄罕不置可否。
而屋子里的气氛也从意味满满的问答,变为了一场小孩子间的对骂。
两个人各不相让,到了最后最后还是那个男子妥协。
“我们两个都先冷静冷静,刚才的事就先原谅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名临真天。”
“嗯。”
淡淡的回应代表了黄罕的无语。
“就这?不应该啊,我虽然不是真身站在这,你也不应该这个反应啊。”
这个临真天与黄罕印象中的略有出入,说话的语气也与当时的不同。
“不然呢,对你三拜九叩?你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大喊我是临真天,大家也只会把你当傻子。”
看着面前伶牙俐齿的黄罕,临真天这个时候恨不得给他几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