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下,人们心中的恐惧就如那一道光柱边上的大片阴霾,覆盖在众人的周围。
寂静的黑山下,周围随处可见可见的烟灰,落在鹤雨虹的肩头。
上方冰峡的战斗很是激烈,无声的震荡动摇着他们的身躯,仿佛要撕开整座山体。
“怎么会出问题,莫不是我们出错了?”
鹤雨虹目不斜视的看着那翠绿的人竹。
“不太可能,若是我一人出错了,那还在情理之中,可是这里这样感觉的不止我们两个。”
那河匠斩钉截铁的说道,他是笃定了危险一定会到来。
“那我们就这么站着坐以待毙吗,等他让我们为他陪葬?”
鹤雨虹觉得总有办法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说着向那处的澹曦问道:
“澹眠,若黑山没有完全掌握在你手中,真的一点方法也没有吗。”
早已收起阵法坐在原地养精蓄锐的澹眠听到了这个问题,很是无奈的回答着这个问题。
“这样两种方法,但现在的我们都做不到,一种是把冰前辈的控制全拿拿回来,但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再有就是……”
澹眠摸了摸地面。
“打破整座黑山,但这更是一个笑话。”
澹眠自嘲了下,不过这个仿品再怎么劣质,已不是他们能够撼动,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罢了。
在听到了这个回答后,许多人的内心刚燃起的求生火焰就被澹眠的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他们此刻心中哪怕有在多少对于澹眠的怨言,也只能憋着。
他们是被拉进了这个漩涡中,但不代表这其中的一些人对于这样的事就不知情。
而且澹眠把他们拉入这黑山下也是出于好心,他们实力不可能在外面那群怪物的手底下存活,相较于外面这里更加的安全。
正是众人的冷眼旁观,才造就了如今的景象,在场的有一位算一位都是代表家族、宗门,来此的。
不管是家规还是门规,都不允许他们在此刻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这样培养出来的人,心里哪怕乱的一匹了,但还是不会表露多少。
一时的慌乱,不代表就能让人崩溃,他们在凡人中既然自诩为仙人,那就要有那样超然脱俗的气魄。
有赴约的想法,不管是鸿门宴还是什么宴席,那就要做好,死亡的准备,有着这样觉悟的人,才能代表一个宗门、家族的形象。
“你也听到了,坐着等吧。”
鹤雨虹盘坐在地上,不顾地面上的脏乱差。
鹤无难没有坐在地上而是蹲到鹤雨虹背后,把她松松肩,按按摩。
那名河匠看了心里惊呼,这哪是弟弟啊,这怕不是养了个仆人。
“早知道就不来趟这趟浑水了,还不如把机会让给门内师兄,不过这回也不是没什么收获。”
河匠也同样盘坐在地,懊悔的讲着。
“你们河匠,不就是治理河水的嘛,这趟浑水你不给搅清了对得起你的身份。”
那河匠听着话,细细一琢磨,还真是,不过这回大抵和他毫无关系。
他是一个很佛系的人,能不动手,最好也不要动嘴。
“'鹤大小姐,可有心上人。”
河匠突然来了句没来由的话。
“有!”
鹤雨虹斩钉截铁的回答着,同时心气郁闷的看着河匠。。
这一下给河匠整的不知如何回话了。
思虑良久才找了个回答出来。
“鹤小姐莫要误会来,我是替门内的师弟问的,他不止一次在我师兄面前提起你的仙号,让我听的都烦不胜烦了。”
那名河匠的回答,并没有引起鹤雨虹多大的兴趣,倒是她的回答让那河匠的心破碎了。
“那你师弟这人还挺傻的,一个没有见过的人还能让他魂牵梦绕,跟我这傻弟弟差不多。”
鹤雨虹这话说的也没差,大家都说抱着个话本,畅想的人,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河匠的那个“师弟”好就好在还没有失去对她的滤镜。
不像自己这个傻弟弟,自从知道刑歌悦的真实样子后,就没怎么在她面前提过了,较之当初那个抱着书一副痴汉样子的弟弟好上了许多。
鹤雨虹都觉得,这次如果能活着出去,那鹤无难大概会把他那话本一把火付之一炬。
“是啊,我那师弟真的挺傻的。”
河匠低沉着头,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鹤雨虹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默默的移动了下位置,落下一小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