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蒿里行、蓝缕衣苏醒,身体也逐渐恢复,不过现在还是在云落城修养。
“将军、军师,咱们现在手里有三千奴兵,各城愿意加入的青壮有五百多人,加上其他的工匠,总共在五千三百四十七人。”
浮世荣向两人禀报这几日的情况。
“粮草现在非常充足,南齐城军械无数,五碑城粮草如山,财宝有几个好几个仓库。”
“各城布置地怎么样?”蓝缕衣问。
“现在就这个难题,那些奴兵只认主人,五碑城虽然没有抵抗,但是那些奴兵根本不听我们的话,现在最多的就是叙海俊手里的奴兵,分兵驻守云落和南齐,怀恩和神功的奴兵换防驻守,夏城和温城所剩兵力不足,让我们的人在驻守。不知这样安排是否合适?”
蓝缕衣脸色苍白,靠在床头,认真听着,随后表示认同:“可以,咱们重兵重械奇袭南齐城,城防损伤不小,你让勾曲荣带一百齐云军驻守,一会儿我出安民告示,张贴各城,保证粮食供应,不能让百姓饿着。现在能用的人不多,我和大将军又负伤,你们几个巡查各城。”
“是!”
“叙家和施家的人呢?”蒿里行又问。
“他们几个城主包括叙海俊那小子都押送山上了,没有逃走的家眷在城里羁押,一切供给和百姓一样。”
“干得不错,让钟九鸣到南齐城历练历练。”
浮世荣微微一笑:“好的!”
浮世荣走后,蒿里行感叹道:“本来以为已经拔除了血咒,没想到后劲还是这么大啊。”
“只是拔除了血毒核心,那些积压多年的毒素早就深入肌理,只是不会扩散罢了,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如果核心还在,浑身血液都会涌向心脏,最终爆体而亡。”
“也对,有了这回,下次再遇上,应该不会晕倒了,哈哈哈,咳咳咳……”
蒿里行笑着笑着不住地咳嗽。
“我就是中了一箭,你之前被叙云起重伤,恐怕得休养一段时间了。”
蓝缕衣知道蒿里行虽然伤重,但是性命无碍,在用自身精血中的红蚕血毒吸引红蚕石箭袭击自己后能活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之后怎么办?”蒿里行问。
蓝缕衣轻松地说道:“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现在平江以南,都是我们的了,现我们主要任务还是壮大兵力,训练兵士为主。七城不足恃,要把玺山齐云寨作为根基。”
“你看起来很轻松啊,叙家、施家,甚至其他世家恐怕忍不了那么久,尤其是这两家的人,这几天恐怕已经准备好兵马来收复七城了吧。”
蒿里行非常担忧。
“没那么简单,他们那个会朝争盟时间不短了吧,这回不会是叙家或者施家单方面的报复,很可能是十三世家联军联合绞杀。小世家情况比较简单,但是你知道的,堇、明、章三大家族的控制力和实力远非叙家、施家能比的。”
蒿里行深以为然,不免又增了几分愁绪,但看蓝缕衣轻松的样子,知他必有后算。
“你肯定有主意了。”
“离开云落城之前,我跟他们都交代好了,五碑城存在的意义就是证明金世皇朝曾经存在。各州郡都有一些记载,随着外人进入,这些故事越传越广,我们可以邀请一些外来的江湖人士共襄盛举。”
“其二,金世皇朝流传下来的家族,可能隐藏在民间,我们现在割据一方,不再是山匪草寇,需要重启五碑城,以金世皇朝的天命转接到齐云会的天命上,这是正统。”
“其三,边野九城见我们夺了南江七城可能会有动作,尽可能接纳他们,他们也有千余人。几人武力不弱,正是用人之际,可以委以重任,尤其是宝叶珠、山幽子,虽然是两个外人,但无论好坏,他们可以为我们招募江湖人士提供帮助。”
蒿里行听了,不住地点头,忽然想到一点,问:“你最开始的打算是让谁去做?”
“浮世荣。”
蒿里行有些讶异,说:“我以为你会让鸣儿去做。”
“鸣儿还太小,一直在你的护佑下,没有威望,强行做了龙头,也只会成为别人的傀儡。”
蒿里行笑了:“你也舍不得吧。”
蓝缕衣长出一口气,道:“钟九鸣是我们的希望,是未来的领路人,我们必须保护他的安全,如果我们不能成功,他将把我们的意志传承下去。”
“浮世荣为人忠厚,性格果断,不想勾曲那样毛躁,也不想种玉荣那般死脑筋,可以托付。”
蒿里行不住地点头,随后又问:“现在咱们俩还都活着,你想怎么做?”
“等,等八城人马主动投靠,等五碑城奴兵降伏,等军容壮大,等一个好的过江时机。”
蒿里行感叹道:“夏天了,江水要涨了。”
“那就做一回恶人吧。”
等蒿里行和蓝缕衣恢复了几天,两人已经能正常下地了,蒿里行还有内伤,蓝缕衣右臂还不能动。
两人来到五碑城,众将都在这里等着。
“大将军,军师,五碑城正中校场上,五碑都已经重新清理过,百姓都在等着呢。”
众人边走边聊。
“现在城里情况如何?”
浮世荣说:“虽然我们的命令没人反抗,但是百姓对世家的尊崇日久年深,对我们依然是口服心不服,尤其是我们几次攻城,让他们非常害怕,这几天我们尽量保持和以前一样了。”
“你们清楚就好,任重道远,需要让他们慢慢适应,其他城呢?是不是更麻烦?”
“那还好,夏城、怀恩城已然残破,我们救了不少人,现在不少人对我们还有有些好感。”
蓝缕衣停下了脚步。
蒿里行回头问:“怎么了?”
蓝缕衣无奈一笑:“还挺,出乎意料的,走吧。”
两人都换了衣裳,蓝缕衣一身新的蓝色儒衫,束发于顶。蒿里行则是那套青龙盔甲。
来到城中校场,在校场中央,排列着五块石碑,金、青、灰、白、黑五种颜色,上面有五大夫的名字、经历、功绩,册封的官职和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