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儿,可是来客了?“
刚到门口,里间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唤。
“娘,是我。”
张长啸应了一声,掀开帘子,待众人进屋,来到内间。
刚进来,王陵鼻尖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不远处,裹着席子的木板床上,一名憔悴的妇人正撑着手,正掀开一条褶皱褪色的被子,撑着手臂打算起身。
此妇人看模样,不过四十许岁,却面色蜡黄,褶皱苍老,宛若六十多岁老妪一般。
这边,张长啸见母亲要起身,忙疾步上前,把妇人搀扶下床。
妇人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王陵,之前王陵带酒来过,她是记得的,便准备弯腰行礼;
“王公子,老妇有礼。”
话刚出口,王陵便笑着夺步上前,把妇人搀扶起来,温声,摆手道;“伯母身子弱,不必拘礼。”随后一指身后的金医师,继续道;“这位是洪都县的杏林圣手‘金医师’,伯母且坐,让金医师为您诊治一番。”
张长啸也小声附和道;“娘。金医师医术高超,远近闻名,让他给您看看!”
张王氏看了看王陵,又看了看自己儿子,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勉强点头应下。
“劳烦金医师了!”
张长啸见母亲答应,脸上顿时露出几分雀跃,忙把母亲扶到一旁凳子上坐好。
这时,刚才给张长啸打下手的本家兄弟张四搬凳子进来,招呼王陵和金医师坐下。
王陵打量张四一眼,见这小伙子面色黝黑,眼睛却炯炯有神,一看就能断定个好苗子。
心中盘算着,若能放在军中历练一段时间,假以时日,也能独当一面,当个校尉。随后收回目光,瞥了张长啸一眼;
“不愧觉醒星宿真命之人,身边自有猛士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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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来,老夫先给夫人把把脉。”
金医师虽然不想在这贫苦地方多待,医德倒是不错,看病时,表情显得十分认真,一下子进入了状态。
张王氏点点头,伸手掀开衣袖,把手腕露出来。
金医师见状,伸手,用两根指头搭在她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刚开始,金医师脸色还很淡然,不时用另一只手摸一把花白的胡子。忽然,他脸色一变,见状,场内包括张长啸在内的一众人顿时泛起了嘀咕。
急忙询问如何?
金医师摇摇头,作出个噤声手势。
随后,他又让张王氏伸出另一只胳膊,张开舌苔,看了下舌苔颜色。
待一切看完,在众人忐忑的注视下,金医师又追问了一番张王氏身体的近况,以及发病的频率,方才缓缓起身,结束了这次诊断。
“金医师,我母亲的病?”
张长啸见诊断完毕,再也憋不住,第一时间紧张询问。
“呵呵---”金医师嘴角勾起笑,转头,深深看了张王氏一眼,悠悠地回道;
“药石无医。”
“怎么会……?”
眸子中的期许迅速褪去,由明亮期盼转为黯淡无光,张长啸听罢,当即哆嗦着嘴唇,踉跄着向后倒去。
“张大哥。”
王陵眼疾手快,瞬间上前扶住张长啸的后背,扭脸看向金医师,眼底带着询问。
“药石无医,岂不是绝症?苍天不公,为何如此对我?如此对我……”
张长啸嘴唇哆嗦反复喃喃,空洞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一抹死气。
‘虎儿,你怎么了,不要吓为娘啊!’
这时,张王氏豁的一下起身,动作麻利从王陵手中,一把抱住儿子张长啸,嘴里焦急喊着。
此突如其来的一幕,现场,让除金医师外,包括王陵在内的所有人,一下都瞪大了眼眸。
这还是刚才那个病恹恹,一副身怀大病的妇人吗?